徐珏坐過來時,隱約聞到一股藥味,而且還是從顧明珠身上透出來的,他靠近了些,確定是她身上的味道,說:“藥味?喝的什麼藥?”
顧明珠一絲異樣掩在夜裡,道:“防風寒的,初秋非讓我喝。”
初秋已經將兔子肉接回來烤,聞言抬眼飛快看了徐珏一眼:“啊……對,防風寒的,這幾日不是雨水多麼。”
徐珏說:“手伸過來。”
顧明珠不明所以,聽話伸過手去。
徐珏在她掌心放了兩顆野果子,嫩綠得令人有些垂涎。
徐珏道:“剛剛沿道回來摘的,嚐嚐。”
顧明珠依照他的話咬了一口,眉眼點點星光,說:“甜的。”
徐珏接過初秋的活,說:“這個果子就是這個時節的,甜脆,我順手摘兩個給你嚐嚐。”
這裡靠著樹幹,火光映著他的臉,初秋已經識趣的閃到一旁去了,徐珏熟練的烤著兔子。
顧明珠看了他好一會,久到徐珏側目來看她:“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剛剛還豪氣萬千的人兒,朝他眨了眨眼,說:“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小媳婦了。”
徐珏失笑。
顧明珠被他勾得心癢癢的,可四周都是人,又做不得其他,靠近了些,手指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戳了戳他的腰,低聲說:“小媳婦?”
徐珏也低聲道:“欺負我?”
顧明珠笑:“就欺負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不說話。
顧明珠被他縱得惡膽頓生,越發覺得有趣,腰間的手順著衣袍在腰繞了一圈,說:“公子生得這般好,不就是給我欺負的嗎?”
徐珏望了遠處一眼,湊近,幾乎是貼在她耳邊,呼吸溫熱:“裝什麼大尾巴狼?脫光了給你看的時候你都沒膽子看。”
顧明珠知道他說的是客棧那次,可早已時過境遷,她此刻眯著眼,說:“你怎麼知道我沒膽子?不然你再脫一次試試?”
徐珏哼笑:“你等著那天。”
顧明珠從善如流:“我等著。”
徐珏隔割下塊熟兔肉,用樹枝叉著吹了吹,送到她嘴邊,顧明珠用嘴叼過去,說:“有件事要說。”
她一邊說著話,咬了一口沒叼住肉,被徐珏接個著,也不在意,低頭就去咬,熱氣哈過手掌,徐珏手指動了動,說:“慢些。”
她重新叼起那塊肉,在嘴裡嚼著,說:“剛剛有訊息說,哥哥馬上要回江陵任職,我當初詐死一事,本意是讓他聽我的臨終之言回姑蘇,皇權兇險,我不想他被攪到其中。哥哥如若回江陵,只怕要找戚風晦氣。”
徐珏說:“以修榮對你的疼愛,確實是他會幹的事。”
顧明珠道:“我想寫封信給他。”
徐珏道:“告訴他真相?”
顧明珠搖頭:“不是,我怕。”
徐珏看著她,語氣滿是質疑,道:“你怕?”
顧明珠道:“幹什麼這個語氣?”
徐珏失笑道:“這天底下還有你怕的東西?”
顧明珠確實有點怕,妹妹怕哥哥,這是天生的。
她想了想,道:“我想好了,我寫封信,然後說是你出的主意,哥哥不敢怪你,這樣我的處境也好過些。”
徐珏伸出一隻手捏住她露出來的臉:“小祖宗,你這花花腸子可真不少,讓我來背鍋嗯?”
顧明珠不覺有愧:“別動手動腳啊。”
徐珏恨得牙癢癢,又沒得法子,收回手默不作聲。
顧明珠身子欺近:“阿珏……”
“徐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