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也辛苦。”
門口進來三人,男人走到桌旁坐下,提起毫筆開始寫信。
他不說話,面前的二人也不出聲,目光皆停在他筆上,很快寫完,他吹了吹墨跡,然後從屜子裡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掏出一枚印章,蓋在紙上,隨即遞去。
其中一人接過,很快閱完,拱手道:“那崔軍師就忙著,我兄弟二人先下去了。”
崔軍師復回到在桌旁坐下,在桌上翻找著什麼。
花瓶後,二人的身形皆是僵硬的。
顧明珠手裡還拿著沒來得及放回去的那封書信,心裡抱著僥倖那人不會察覺。
可顧左卻難顧右。
空間狹小,二人面對著面,距離不過一指,他提防著她,在躲藏時還扼住了她的要害。
如此距離,若有似無的香味襲來。
徐珏微不可見的蹙起眉,餘光落在黑影身上。
她全身籠罩在一身暗青色男人衣袍內,馬尾高高束起,就連耳墜都未戴,明明嗓子嘶啞得宛若老人,可手跟脖頸卻不是這麼回事。
莫非此人嗓子曾有損傷?
他又哪裡知道面具下的人居然是平日裡的那個人,又哪裡會這樣猜。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應當不是難民所縱火一事的主謀,可她深更半夜這般動作,又會是什麼人?
難道是韓碩的人?
徐珏心中暗暗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
韓碩雖然是三州暴民首領,但也是因為前知州的胡亂作為所導致,他真若是難民火案主謀,那便無法向跟隨他,那些自稱為義士的百姓們交待。
徐珏在腦子裡將各路人馬都猜了一遍,忽而身旁的人動了。
光線不夠明亮,他看不清面具下的神情,卻讀懂了她的意思。
這樣乾等著不是法子。
可不能動。
這寨子處處透著古怪,就連深夜都有人巡邏把守,若是貿然動手,只怕要困於此地。
視力有限中,桌旁的人影動了。
屋內的燈被熄滅。
二人屏住呼吸,只聽到他朝外走去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關上。
“備馬,我要出去一趟。”
屋內二人皆鬆了口氣,從暗處走出,顧明珠受制於他,見他神色飄離,一個扭轉與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