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為什麼背叛我。”藤蘿宮主用氣憤的眼睛瞪著追月。
“落日對你忠心耿耿。但你不但騙了他。還讓他枉送性命。最不能原諒的是。你把他的遺體煉製成傀儡。還對他……這一劍。是我替他刺你的。”熱淚滑過追月冷若冰霜的臉頰。她握劍的手在抖。
“哼哼……我早就發覺你最近不對勁。原來你對落日動心了。我本來就是覺得他適合用來煉製傀儡。才會收留他。培養他。沒有我。他三歲的時候就餓死在路邊了。從加入血蝶宮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註定成為我的傀儡。作為我養育他的回報。”
“追月。我平時沒少用資源栽培你。而你竟敢覷覦我的東西。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藤蘿宮主每說一個字。都像刀一樣。刻入追月的心裡。追月的心痛得滴血。她沒想到藤蘿宮主會垣然承認一切。她心痛落日……
見追月崩潰了。藤蘿宮主怨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可怕的異色。
“哈哈哈……我明白了。落日的技巧如此出神入化。原來是跟你練出來的啊。他每次的侍候我都很滿意。我是不是該好好答謝你這個啟蒙導師。”藤蘿宮主瘋顛的狂笑間。突然拍出一掌。
這一掌出速度之快。根本始未料及。追月大驚失色。想閃避已經太遲了。
“砰。”的一聲。追月被藤蘿宮主一掌擊中。身軀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撞到殿柱再砸下來。
這一掌之下。把追月的經脈和臟腑全擊碎了。由於頭部先撞到柱。她的腦袋被撞開花了。**塗了一地。當場隕命。七孔滲血。模樣甚是恐怖。
“哼。這樣死真是便宜你了。”藤蘿宮主陰陰嘴詛罵。卻不斷咳血。
追月的屍體就晾在落日腳下。這個被無數男人仰望。女神一般存在的女子。就這樣為他喪命了……
落日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他什麼都不知道。潔白的袍衣濺到一串追月的血。仿如雪中寒梅。
十指在鋼琴鍵行雲流水。鋼琴聲悠然不斷。在血色蔓延的背景之下。是那麼悲慘淒涼。
“連對忠心於自己的人都下得了手。你真是沒有人性。”一直冷眼旁觀的天狐神淡淡地說著。他的憤慨似乎已經平靜下來。
“你這是在說自己嗎。我對忠心於自己的人下手又怎樣。既然他們忠心於我。命就是我的。而你卻對至親下手。相比之下。誰更豬狗不如。哈哈哈。我都忘了。你本來就不是人。何來人性。論到無情。我又怎麼比得過你?”藤蘿宮主嘲笑天狐神。
“醜惡的人類。不得抵毀天狐神。”玄蝶使和玄花使氣得杏眼圓睜。
藤蘿宮主聽了哈哈大笑：
“天狐神。什麼幼稚玩意。五百年過去了。你的智商仍然停留在小朋友階段啊。告訴你們。你們的天狐神從前只是我的玩具。是我玩膩了要扔掉的玩具。而你們只不過是玩具的狗……”
“狗”字還沒說完。天狐神紅袖一拂。一股龐大的吞噬之力把藤蘿宮主湮沒了。
藤蘿宮主在吞噬之力的侵蝕之下。淒厲地狂笑著。直到她變成一具枯屍。那罪惡的聲音才停止。
復仇之後。沒有任何喜悅。也沒有放下心中那份沉重的自責。
天狐神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因為他失去的一切。永遠都不會回來。
“藤夢說得沒錯。我的確是一隻無情妖怪。連自己喜歡的親人也能下手。我欠他們太多了……作為懲罰。就讓這個面具永遠陪著我向去世的至親懺悔……”
天狐神血染的眼瞳中的紅色森芒漸漸熄滅。變成清亮閃淚的黑色。兩行晶瑩的眼淚延著面具下滑落。濺著鮮豔如血的紅袍。他身後晃動著九條白色的尾巴……
落日一直沉溺在音樂的世界中。彈奏著悽傷落淚的音律。藤蘿宮主化為骸骨後。他的十指停頓在鋼琴鍵。
美妙而淒涼的音律嘎然而止。天地間。只剩下那一縷縷如月泉幽泣的回聲。很快連回聲也被沉寂吞噬了。
落日安靜地坐著。紋絲不動。眼瞳空洞得可怕。彷彿一件發條停止轉動的精緻玩具。
只要被煉製為傀儡。就會永遠不老不腐。成了一件沒有生命和靈魂的工具。即使傀儡師死了。傀儡也不會壞掉。只是成了無主之物。
天狐神一步一步向著落日走過去。
“天狐秘境是一個沒有戰爭的世外桃源。你有沒有興趣去那裡當鋼琴師。”
天狐神淡如流水的聲音悠悠地說著。向落日伸出白淨的小手。
這一瞬間。落日的黑氣正慢慢地被淨化。羅霄魂樂打造的空間封印大陣如幻滅的泡沫被化解了。漫天飛舞著夢幻的美麗彩蝶。
天狐神、蝴蝶精靈以及落日的身影在幻蝶之中神秘地消失了……
血蝶山下。異能隊的靈力雷達裡。追月和藤蘿宮主的綠點先後熄滅了。
而表示那三隻妖怪的紅點再次以時速六百公里迅速向外移動。眨眼之間。就在靈力雷達的顯示範圍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