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廝……!羅縝狠捏呆子耳垂:“你也認為你家娘子難纏?”
“痛啦~~”之心喊得委屈,表情卻甚是喜樂,“娘子疼之心,就不難纏喔。”
待給他梳完發,整完衣放人離去,羅縝方倏爾想到:臭呆子言外之意,她若不疼他,便當真難纏了?……這臭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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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去買素肉粥,您在此等著奴婢就好。”
羅縝才目送貼身丫頭進到德來居,便突感危機近身。掛在頸上的繡囊甫突突跳過,一陣類似佛家檀香的味道便包圍過來。到此時,舌下欲喊無聲,雙手欲振乏力,眼睜睜任著自己被兩個婦人攙著,塞進候在近旁的馬車,簾櫳放下時,她見著了紈素欣欣然提著食盒雀躍奔出的身影。
“小姐!”紈素原地不見了她,初始並未有多少驚惶,四顧喊著,與馬車內一簾之隔的主子錯身而過。
與此同時,之心擲開酒杯,驀然立起:“娘子出事了!風哥哥你怎不早說?”
有“人”好不委屈,“他們之前的預謀並未發生在風中,我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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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娘子了沒有?”之心拉住返回的範程,問。
天近晚晌,六、九王府合同良府派出的壯丁都已絡繹回來,均告無果。範程用了不敢輕易賣弄的法術,亦是空手而回。
“本王已在四城門安排了人,除非劫持者在本王布人之前已先出了城,不然翻遍城內,必能找得出良少夫人。”九王爺杭天予道。
玉韶憂皺小臉:“如今萬苑城內人盡皆知良府與皇族有著密切關聯,若還敢劫持縝姐姐,是他們財迷心竅到喪心病狂了麼?”
杭天予蹙眉道:“良家有財舉世皆知,但如果單單為了勒索錢財,有了這等的陣仗,反弄巧成拙了。”
“不錯。”杭念雁插話,“勒索者知皇家介入,只怕在懼死之下,會狗急跳牆,害到良少夫人性命。”
“也未必是為錢財罷?”杭天予見妻子更形憂懼,忙出言開解,“良家少夫人出身玉夏巨賈之家,自幼長在富闊之境,必然對綁架勒財者嚴加提防,亦必然有警伺之心。以良少夫人的機智,如果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足以說明來者非一般綁匪。”
他們幾話告罄,恍覺最該發話的人,始終未語。
良之心垂首默然,羅綺凝眉深思。
“良公子,縝姐姐不見了,你……”
“羅三小姐,對於令姐的失蹤,你怎麼看?”
羅綺波瀾不驚的道:“不管是何目的,來者絕非一般的綁匪。自從我幼時遭過綁架,爹爹除了我們配備了懂武功的貼身丫鬟,我們三人亦商對了應急之策,如急丟釵環為記,扔絹帕為號等。姐姐遇事最是冷靜,若非是沒有任何時機,她不會束手就擒。”
她話訖,一直角落裡咽泣的紈素潰然大哭,“……三小姐,是奴婢沒有用,奴婢沒有護住小姐……”
“現在不是說此事的時候。”羅綺俏臉平淡,“你在姐姐身邊待得恁久,也該明白,姐姐最不喜遇事先亂了方寸的人。”
紈素當即吞下滂沱慟哭,嗆咳不止。範程立她之側,手撫其肩,無聲安慰。
範穎無暇分顧弟弟註定沒有結果的動心動念,美眸注向良之心:“恩公,風神亦追尋不到,可對?”
之心甫與每“人”挨次談畢,美臉上並非諸人皆會以為的崩潰哭意,而是她家娘子叮嚀過的不笑不語時的莊肅安寧。“風伯伯說,這個人對於之心很瞭解,為了對付之心,特別用了一些法子隔絕了風,娘子在的地方,沒有風。”
“而這個人,對恩公娘子身上由我施過法的僻邪繡囊亦很瞭解,我的繡囊,可退殺、搶、暗傷、毒侵等所有的不軌邪行,但我是妖,由我施過法的東西,最畏佛與道。顯然,擄去恩公娘子的此人,熟知這點。而且,我用了一些透視之法,卻找不處恩公娘子藏身之處,顯然恩公娘子所在的周圍,被人以正法布了防控。請問幾位,恩公娘子何時得罪過一位如斯的大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