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死了。
回到沈康的家之後,我簡單處理好傷口,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條毒蛇,兩個月的時間不見,居然厲害到了連我都打不過了的程度,簡直是匪夷所思。尤其是他的右臂,之前明明已經被我砍斷了,可是為什麼完好如初,而且力大無窮,在河堤上抓住我喉嚨的時候,猶如鐵鉗一樣,令我動彈不得。
當時聽他的語氣,好像他是做了什麼訓練,不光力大如牛,身手也十分敏捷,如果不是那個齊雲天突然出現,沒準我真的會當場被幹掉。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陣後怕,看來還是託大了,第一次是齊雲天,第二次是改變後的徐建,兩次都讓我討不到半點好處,以後如果不做好完全的準備,我一定不會再仗著自己身手好就去盲目胡來了。
只是當時徐建身後的那三個黑衣服的人,聽那個齊雲天說,好像是什麼X軍團的人,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組織,但肯定跟徐建變得這麼厲害有關,甚至我隱隱覺得,之前有個口罩男連續兩次偷襲我,所拿的那刻著X字母的匕首,就是出自這個組織。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徐建已經死了,那麼這些也不算太重要了,只是希望那個X軍團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麻煩就行。
想到這裡,我給許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聽到徐建死了的訊息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就說知道了,之後又跟我說了幾句別的,就掛了電話。
倒是那個來路不明的齊雲天,在徐建死了之後。也突匆匆離開了,不過臨走之前他告訴我,這一次他救我一命,以後我得替他辦一件事,算是公平買賣。
對此我沒有拒絕,因為他救了我是事實,而且就算拒絕也沒用,齊雲天的厲害我是見識過的,這種人物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我情願跟他交好,也不想與他為敵。
第二天一早。簡單吃過了早飯,我分別去賭場和KTV那邊逛了一圈,發現沒什麼事,於是才返回家裡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個星期匆匆而過。
那天早上,我把紀鵬叫了過來,跟他說我要去世紀逍遙一趟。
一聽說我要去世紀逍遙,紀鵬臉色一肅,立馬掏出手機,就要調集人手。
我懂紀鵬的意思,他知道世紀逍遙是個銷金窟,說是日進斗金一點都不為過,所以大表哥極為重視,把自己最能打的人,全部放在了那裡維持秩序,也正是因為世紀逍遙服務周到而且秩序比較好,所以才引得年輕男女爭相前往。
我制止了紀鵬的動作,雖然我們現在的人手加起來,絕對高過東區大表哥的武力,但是世紀逍遙坐落在東區最繁華的地段,治安相對更嚴,如今可不是八九十年代那種法律鬆懈的時代,我們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過去,只怕走不了兩步就會被抓起來。就算是路上沒有人報/警,我們到了世紀逍遙和大表哥他們發生衝突,我們吃虧的可能性也很大,因為大表哥的那些人託身為安保人員,安保人員維護業主的東西和我們發生糾葛,理也在人家的手裡。
現在王天天已經抓住了大表哥的把柄,我完全可以兵不血刃地收拾大表哥,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和他正面發生衝突。
“不要驚動任何人,這一次你跟我去就行。”我仔細想了一下,對紀鵬說道。
紀鵬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了聲好。這小子不愧是喪權的左膀右臂,思維靈活,很多東西不用我說出來,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之後的一整天時間裡,我做了很多準備,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才開著摩托車載著紀鵬朝東區方向駛去。
接近午夜的街道上,已經很少看到車輛了,但是世紀逍遙門口卻是門庭若市,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戶,我和紀鵬能清楚的看到裡面來回走動的男女。
噴水池前面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子,我駕著車子一個拐彎,燈光閃爍之間,我就看到旁邊一個陰暗的小衚衕裡面有一個人。
紀鵬顯然也發現了那個人,在後面低聲對我說:“喬哥,衚衕裡面那個人叫吳大志,之前就是他帶人過來打我們兄弟的。”
我挑了挑眉,說你確定麼?
紀鵬點了點頭,恨恨說化成灰我也認得!
我沒說什麼,就近將摩托車停好,隨後帶著紀鵬小心翼翼地走到衚衕口,往裡面看了一眼,隱約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影,將肩膀上扛著的一個長條狀的東西,放進一輛小車的後備箱,之後扭頭左右看了看,鑽進了車子,很快裡面就傳來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我想了一下,心中有了計較,重新帶著紀鵬上了摩托車,一路尾隨那個吳大志的汽車往前走。
吳大志的車子漸漸地離開繁華街道,轉而來到一些沒有監控的偏僻小道,最後駛入了城郊的河邊,這裡道路崎嶇不平,而且泥沙土堆堆積得很高,車子難行,我乾脆捨棄車子,改成用走的。
河邊生長的野草足有三尺多高,夜風吹來上下襬動,好像河內那起伏不停的波浪。
這大半夜的吳大志到這荒郊野外來,鐵定做的不是什麼好事。就看到吳大志把車子開到了河邊,從後備箱裡面取出一把鐵鍁,悶著頭開始挖河邊的泥沙。
過了大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他從車上抱下那個長條狀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藉著昏暗的月光,我隱約看到那個長條狀的東西在不斷的蠕動,好像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