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雋正色道:“但也不能因為她是王妃的人,犯了錯就不指出來,要愛惜,但也不能縱容,該怎樣就怎樣,知道了嗎?”
“知道了。”
“她很聰明的,你有事可以聽聽她的想法,我和王妃對你寄予厚望,你夫妻倆可別讓我們覺得認錯人了。”
“是,王爺,小人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臭小子,回家洗白白,等著新媳婦。”錢雋在他背上拍了拍,鄭羽激動地渾身哆嗦,差點腳軟得倒在地上。
春蘭在身邊伺候這多年,她體貼入微、慎言謹行,不知讓文謹輕鬆了多少,一想到她要離去,文謹的心裡就有濃濃地不捨。
“王妃娘娘,當年我們在身邊伺候,你說撇下就撇下了。”
“可不是嘛,春蘭出嫁,瞧瞧娘娘您,飯也不香,覺也不困,我們好傷心啊。”春明和夏陽假裝吃醋,一唱一和地抱怨,希望主子能想開些。
文謹果然氣惱而笑:“喲,你倆出息了,敢埋怨我了?”
“娘娘!”春明跺腳撒嬌,“我是不是老胳膊老腿兒,伺候不動您了,您只看到春蘭,看不到我們。”
王爺一家回京,她倆一直幫著處理外面的事情,就沒在身邊服侍,說這話也就是為了轉移主子的心思的。
文謹果然不再難受春蘭離去,而是問春明:“你和夏陽幫我辦的事兒怎樣了?”
“娘娘,奴婢這就是來給你說的。”夏陽嘴快,先回答。
“嗯!”
“娘娘,董太側妃似乎想要算計二太太,我看她昨天派人給劉王太妃送禮物了。”
“繼續盯著。”
“是!”
劉王太妃,就是一直想坑了繼子錢雋的仁親王妃劉彩琴,現在府裡的人都說她傻了,文謹並不相信,劉彩琴這些年,只是眼睛瞎了,並沒有中風或瘋癲,怎麼能傷害了神經系統,而傻了呢?她派春明夏陽安排人幫著打聽,很快就有了結論。
當年娜仁王妃進府,劉彩琴還想鬧騰的,她雖然明知丈夫的心已經偏了,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以為仁親王即使不愛自己,總有幾分同情心,娜仁王太妃接掌中匱,她為了分得一點權力,還曾經攔住仁親王哭訴了一回,誰知仁親王是個標準的負心薄倖之人,他當場就發飆讓下人把劉王太妃攙扶下去了,回頭就把劉王太妃身邊的下人全換了。
劉王太妃是個瞎子,沒有下人攙扶,在府裡寸步難行,而新上來的僕人,眼看著娜仁王太妃得勢,劉王太妃被仁親王呵斥,誰沒事自找難過,再帶著她出去惹事?劉王太妃氣得命人鞭笞不聽話的下人,但連個行刑的都沒有,誰肯為了她一個失勢的瞎子而得罪人呢?指揮不動下人,發脾氣也沒人理,錢軒癱瘓,霍氏也不把她娘倆當回事,劉王太妃本就不是什麼有大智慧的,她每天除了抱怨、咒罵,再也沒有別的可做,時間長了,下人之間就傳出她瘋了的閒話,劉王太妃聽到了流言,連罵人都不敢了,只能坐著發呆,她傻了的傳言就這樣出來了。
霍氏指揮人搬家,劉王妃聽得一清二楚,到了新家,她知道自己眼瞎,不能主持中匱,但她竟然妄想指揮霍氏,這天,她瞎摸著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然後讓伺候的人去請兒媳婦。
依然沒人搭理,劉王太妃拿著柺杖,嘴裡發狠道:“天殺的奴才,你們以為這裡還是在王府裡面,掌家的是我的仇人?現在,可是我的兒媳婦,我為嫡嫡親的兒子娶回來的媳婦,別人害我,不信我的親人也害我,都不理我,我找媳婦去,讓她為我出氣……”她摸索著拿著柺棍往外走,那些伺候的僕人都嚇壞了,唯恐虐待了瞎子王太妃,被二太太責罰。
劉王太妃被人扶著,走到了前堂,把霍氏嚇了一跳:“王太妃,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