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停住哭泣,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哥哥,眼裡還有淚花閃爍,卻咧著沒牙的嘴巴露出笑容。
“你總是這樣,小騙子。”錢錢嘟噥了一句,搖著弟弟的小手,和他玩起來,他畢竟還沒完全脫離小孩子的心性,很快就忘記了煩惱,情緒愉悅起來。
錢雋回來了,沉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看到文瑾,露齒一笑,錢錢撲過去:“爹爹——”
錢雋彎腰抱起兒子,用額頭頂著他的頭:“想爹爹了?”
“嗯,爹爹,你要小心,晚上有壞蛋呢。”
“嗯,爹爹曉得了,爹爹現在練有金剛罩的功夫,刀槍不入。”
“真的?”
“真的。”
文瑾忽然靈機一動,為何不按照後世的防彈衣原理,給錢雋做個防護裝備呢?防刀箭比防彈容易多了。她當時在南疆,碰上一種樹皮纖維,擰成的繩子特別結實,何不用那個給錢雋編一件衣服,晚上或者有危險的時候,穿到衣服裡面,不是多了一層保護?”
“想什麼呢?”
“想著給你做個好的鎧甲,既輕便又結實。”
“呵呵,哪有那個好事?我有一身鎧甲的,也是上好的鋼甲。”
“那個太重,你不愛穿,不好。”
“我沒事——”看到老婆嚴肅的目光,錢雋說到半截的話打住了,他擺手讓子夜奶孃帶走孩子,把屋裡的下人都遣出去。
錢錢爬坐在文瑾腿上,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爹爹。
“找到來寶兒了,這娘倆都很有才,他竟然也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
“如何找到他的?”
“他畢竟是文人,說話做事和那些乞丐有所不同,鄭再新已經注意上他了,本來半夜就把他請這裡來了,誰知小子特別機靈,察覺有人跟著,竟然沒有回常住的那個破廟,而是跑到城裡來,昨晚我們幾乎把京城挖地三尺,他卻洗乾淨在悅來客棧舒舒服服睡了一宿,早上才讓再新的人逮個正著。”
“人呢?”
“在錢家。你放心,等考試那天,我派人把他送進考場,考完在外面接著,然後讓他在安全的地方住一夜,考場裡面,也會有人保護他的,大舅是主考官,這個安排很容易的。他若中了,就是舅舅的門生,也有大舅罩著,若是不中,就跟著咱們去南疆,我身邊剛好需要人。”
“好,好,來松年為我而死,咱們照管人家一家,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