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長相最像錢雋,金金是兩人都像,錢錢則和文瑾、蕭瑜琛像得多,三個孩子都是好相貌,獲得來賓的一致稱讚。
滿月酒過後,錢雋見文瑾長長出口氣,還以為她感動的,便高興地問:“這下滿意了?”
“滿意什麼了?”
“金金和錢錢當時擺酒,都才幾桌人,不熱鬧。”
文瑾不忍心打擊丈夫的情緒,卻又不能給他這個誤導,便笑了笑:“人多人少無所謂,只要溫馨有愛就好。”
“溫馨有愛?”錢雋想了想,明白了文瑾的心意。
“再過幾個月,咱們就去南疆,和岳父他們在一起,咱們就可以過溫馨有愛的日子了。”
“嘻嘻”文瑾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笑,她真的很厭煩京中的生活,“還有兩個月……”
剩下的兩個月生活,也沒有那麼平靜。首先,仁親王忽然把錢軒交給錢雋,讓他教二弟練武。
原來,錢軒又惹事了,他花光手裡的錢,從王妃那裡弄不到銀子,便問賀氏要,賀氏並不富裕,沒多久也支援不住了,錢軒竟然賒賬,誰敢上仁親王府討債呀?那些花樓一個個有苦難言,見了錢軒躲著走。這世上從來就不缺二貨,有一家小花樓,進京沒多久,老鴇光看京城好掙錢,就沒看到京城也好花錢的,她底子薄經不起折騰,眼看著就要混不下去了,被逼無奈,竟然託人找的仁親王府的一個管事,希望他給仁親王說一聲。
這管事就是個黑心肝的,他哪裡敢給主子說那些?但卻敢接人家給的銀子,老鴇又一次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終於被逼上了絕路,竟然跑到官府去告錢軒。
官府不敢接狀子,但卻敢向仁親王表功——看我,替王爺擋了一次麻煩。
誰知道這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仁親王把那個小官員狠狠臭罵了一通,派人給花樓結清債務,就把錢軒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那時候錢軒還小,仁親王有的是精力,都管不住這個兒子,現在就更沒門了,董側妃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她心懷鬼胎地建議道:“王爺精力不逮,何不讓世子管著二爺呢?世子天天在校場練武,順便指點指點,並不費多少工夫。”
仁親王一聽,忍不住點頭,以前是王妃堅決不同意這麼做,理由當然是怕錢雋公報私仇,趁機打他兒子報復的,現在,仁親王已經煩透了錢軒,對他也沒有往日那麼疼愛,當然立刻就實施了。
錢浩終於能站起來了,董側妃夢想兒子能和以前那樣,依然佔據男人的心房,當然不想男人為錢軒的事情費神,而且,錢軒就一二世祖,不可能聽錢雋的,董側妃希望他激怒錢雋,被狠狠修理一番,最好被打得跟錢浩一般傷重,這樣仁親王妃便沒有心思聽她打理家務,同時又能給錢雋樹敵。她哥給的辦法,雖然現在依然謠言滿天,可世子那邊根本毫無所動,她恨得要死,變著法兒給世子夫婦添麻煩。
文瑾很高興地看著那邊的人你掐過來,她掐過去,至於錢軒,錢雋直接把他交給了一個只能靠手語交流的聾啞武師,那武師既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懂修理了王爺的兒子到底有多可怕,他堅決按照錢雋的要求,每天讓錢軒跑步、站樁、運氣,從清晨練到太陽當頭,半下午再蹲一時辰馬步,錢軒曾經躲在內院,被錢雋不客氣地拎出去,罰了個訓練加倍。
每天被操得要死,回到屋裡連女人都不想碰,錢軒哪有精力出去胡混?他曾經跑到王妃那裡,希望能給父王說說情,結果仁親王妃也是一連二十幾天沒法單獨見到王爺,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所有這些,都好過了賀氏,她總算是能天天見到男人了。
董側妃也是夜路走多了,終於碰上了鬼,錢浩的腿,接骨時有些偏差,現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殘疾了,當從太醫口中得知,要想根治,必須斷腿重接,錢浩一想到那鑽心徹骨的疼痛,便死活也不肯答應:“娘,瘸子就瘸子,我,我就這樣。”
“好孩子,你這個樣子,將來如何人前站立?朝廷上,是不接受一個殘疾做大臣的。”
“不接受就不接受,嗚嗚,我就這樣算了,不要讓人再把我的腿打斷了。”
錢浩死活也不答應,董側妃氣得要命,連仁親王都有些瞧不起這個孩子了,他下意識地覺得長子最出息。錢雋當時,不但沒人督促學習,劉彩琴還有意把他往歪的教,他不僅沒有成了一個紈絝,還練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那需要怎樣的定力,以及吃了多少苦頭,才能橫空出世,成就非凡?
見男人看兒子的眼神,沒了往日的欣賞,董側妃非常焦急,有一天悄悄給錢浩的湯裡下了蒙汗藥,讓太醫指點著,拉斷了他的腿,又為他重新接骨。
錢浩昏睡一天,醒來時又成了必須躺在床上的傷者,又疼又氣,罵董側妃沒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