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憐憫地望著我,笑了笑。“白冰,有很多事情,都是你無法理解,也不可能想象得到的。羅世成把你照顧得太好了,以至於你無法得到成長的機會,其實你對這個社會一無所知。你當初為馬楚寫特稿,影射羅世成迫害馬楚。你知道,如今的馬楚,一直在利用媒體散步關於羅世成的各種謠言嗎?你知道,因為你的無知,給羅世成帶來了天大的麻煩嗎?”
馬楚激動地走到顧雅面前,憤憤地說道:“你心裡最清楚,我是不是在詆譭羅世成?難道,他前段時間從國外歸來的時候,沒有身受槍傷嗎?我可是聽業界的朋友提起的。他的生意,向來黑白不分,勢力範圍大到驚人,手裡的人命恐怕都數不過來了吧?聽說,他前段時間出國,是因為他幫內出了叛徒,導致他的生意受損,所以他親自過去清理門戶去了。”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們二人,雙手緊緊捂住了嘴巴,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顧雅走過來,扶住我顫抖的肩膀,柔聲說:“白冰,你不要聽馬楚胡說八道,他是因為嫉妒羅世成,才會如此瘋狂地陷害羅世成。要不,你先回去吧,好嗎?”
我點了點頭,顧不上說再見,就不知所措地逃離出去。
我聽到身後,馬楚在歇斯底里地大吼:“我沒有陷害羅世成,也不是無中生有。否則,警察為什麼開始調查羅世成了呢?如果沒有蛛絲馬跡,警察會無故調查他嗎?”
我回到家裡,魂不守舍,馬楚和顧雅的對話不時響徹在耳邊。我分辨不清他們之間的真偽,也看不透他們背後的企圖。只是,我確認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羅世成前段時間確實受了槍傷!難道,警察真的開始調查羅世成了嗎?只是因為我寫的那篇關於馬楚遭遇的特稿,就在無形中給羅世成招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嗎?
馬楚從始到終,都在痛恨著羅世成。只是,他一直沒有找到攻擊羅世成的突破口。如今,這個切口找到了,也被馬楚開啟了。始作俑者的人,是我嗎?是我在無意中,幫助馬楚推波助瀾。
我不希望羅世成受到傷害,他是我的丈夫,是對我寵愛有加的親人。如果沒有他的照顧,我不知道自己如今會淪落到什麼田地?
我歪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心頭纏繞著一團亂麻。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18點。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馬楚打來的。我慵懶地接起電話,猜不出他會有什麼事情。
“喂,馬楚,什麼事兒?”我心情複雜地問道。
沒想到,電話裡傳來的卻是顧雅的聲音。“喂,你好,白冰。馬楚剛才出診去了,由於趕時間太匆忙,他把我的手機帶走了。也難怪,我跟他的手機,都是同樣的牌子型號,從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來。我想麻煩你,能不能過來一趟,等馬楚回來的時候,你把我的手機帶回去。這樣,你可以讓羅世成明天把手機轉交給我,我這幾天恰好在總公司這邊辦事。”
我馬上答應下來,略微收拾了一下,走出家門。
當我來到馬楚的診所前,裡面竟然漆黑一片,連一點燈光都沒有。我奇怪地走到門前,門居然無法開啟,好像是從裡面反鎖著。我又繞到窗戶邊,向裡邊探視著。可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回到門前,向四周巡視著,希望能看到過路的人。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就連我剛才打的計程車,也都沒了蹤影。
我轉身來到門口,用力敲門,大聲喊著馬楚的名字。可是裡面,依然沒有一點動靜。
我無奈,再次轉悠到每一扇窗邊。忽然發現,後窗咧開一條縫隙。我伸手一推,開啟窗戶,抬腿順著床沿跨了進去。
我摸索到牆邊,開啟電燈的開關。然後,我走到馬楚的辦公室,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我轉動門把手,房門戛然而開。我開啟燈,驚詫地看到馬楚趴在辦公桌上,穿著潔淨的白大褂。
“馬楚,馬楚,你怎麼睡著了?”我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馬楚的面前。只見他,面色蒼白,嘴唇青紫。我上前輕輕推了推他,沒想到,他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驚恐地發現,他的腹部插著一把尖刀,鮮血已經染紅了白色的大褂。我尖叫了一聲,馬上打了報警的電話,隨後打了救護車的電話,語無倫次地竭力把事情說清楚。
大約十五分鐘後,警車呼嘯著停在診所門口。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只可惜,馬楚已經沒有了氣息,無法施與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