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言畢,把去打量其他作品,所有作品,都如童貫奏摺中敘述一樣,一一都在。
這童貫可真是用了心啊,這歐陽修的局事帖,一字五萬錢,有價無市,當真是不知道他從何處尋來的。
還有其他文人墨寶,盡數到手,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啊。
曾布瞧見趙佶已經醉心於書畫之中,心中便是滴血,這些畫作,都是他曾布耗盡心血收藏,家傳的傳世之物,居然被這等伎倆給誆騙走了,實在是憋屈。
但其也不敢造次,隨即憤怒叫罵道:“那該死的劉碧光,簡直是誤國誤民啊,其,非但偷盜聖人之物,而且,還隱瞞河湟戰事,簡直罪該萬死。”
聽到河湟戰事,趙佶就氣憤說道:“河湟又有戰事了?我大宋待他們不薄啊,為何,還要反叛啊?”
曾布立即說道:“聖人,想來,定是當年王瞻平叛河湟時,殺人太多,以至於河湟吐蕃人對我大宋恨之入骨,是以,對我大宋心生怨念,所以,才將我大宋軍官,衙門驅逐。”
趙佶心裡煩躁,一日的好心情,都被這劉碧光給攪和了。
他也無心在把玩這些墨寶了。
而是憂心問道:“戰事情況如何?”
曾布立即嚴肅說道:“說是戰事,其實,也未必是戰事,想來應該只是不滿,與衙門,軍官多有衝突,如若不然,河湟軍部應該有所彙報才是,聖人倒是無需多憂慮。”
聽到此處,趙佶才有所滿意,這河湟歷來重要,父兄經營幾十年,才有些收成,絕對不能在他手裡出了差錯。
不過,這河湟也確實沒有傳來戰事稟報,想來,應該只是對衙門不滿,倒是沒有到動刀兵的地步。
趙佶詢問道:“以,曾卿意見,如何處理河湟軍務啊?”
曾布立即說:“以微臣之見,那河湟吐蕃人已經受我朝兩代人教化,已經臣服我大宋了,這都是懷柔之功,都怪那王瞻殺戮太多,險些害的我大宋三代人的心血白費,此刻又有諸多埋怨,或許,是聖人的賞賜不夠,恩情不足,畢竟聖人才剛剛登基,還未來得及授予那吐蕃人福澤,又加上可能駐軍不聽管教,對吐蕃人民施行酷政,才導致不滿,以微臣之見,河湟之地還應該交由吐蕃人自己管理,就如那遼人在燕雲之地,讓我漢人自行管理,其收效頗為顯著,我大宋應效仿。”
聽到此處,趙佶倒是覺得也是,他不無遺憾,說道:“燕雲之地,眼下成了遼人的福地,我漢人甘願為遼人統御,那兩府政治,實在天策,我大宋應效仿。”
曾布一聽,便立即說:“以,微臣之見,此刻,應該儘快召見青唐少主攏拶,冊封其為吐蕃王,賜國姓,並且,將我大宋在河湟之地,所有軍官,機構,都盡數召回,將河湟之地的行政,軍務,都交由吐蕃人自己治理,想來,這吐蕃人必定會感激我大宋天恩,也一定能如那燕雲十六州之漢人一般,徹底臣服我大宋。”
聽到此處,趙佶心裡有些不滿,冊封攏拶為王,可行,賜國姓,也是小事,但,盡數召回所有軍官機構,這恐怕,是要生出事端的,父兄兩代人的血戰,才拿下河湟之地,如何能輕易拱手讓人。
趙佶擔憂說道:“若,那吐蕃人心生叛變,我等,豈不是自毀長城?”
曾布立即說:“我大宋豈有不如那遼人野蠻之理?那遼人都能以此策略感召我高等文明之邦,我堂堂大宋,華夏正統,豈能落為下風?”
聽到曾布的話,趙佶覺得也是,那遼人野蠻無禮,都能用這兩府政策,將他漢人徹底感召,他大宋禮儀之邦,華夏正統,豈有不如的道理?
於是,趙佶說道:“一切,都以曾卿計策為準。”
曾布立即叩首,心中萬分僥倖。
若不是那一封書信,讓他提前知曉訊息,讓他找到了策略,徹底放棄河湟之地。
只怕,稍後他再也無法脫身了。
但願那吐蕃人封王之後。
能心悅誠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