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綡立即起身,將手中藥瓶拿出來。
“臣,章綡,有要事要奏。”
趙佶聽後,悲憤說道:“朕的子嗣都要夭折了,爾還要奏何事啊?普通子民且知曉喪子之痛,爾身為大儒門閥世家,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朕是天子,亦是肉體凡胎,諸位卿家,可否體諒朕一二,切莫再逼朕在此時議事,可否啊?”
趙佶地悲憤,讓眾人都趕緊將身子匍匐的更低,深怕觸怒龍顏。
但是章綡卻不死心,著急說道:“臣有一味藥,可以保住張婕妤,懇求聖上一試。”
聽到此處,曾布立即起身,呵斥道:“大膽,張婕妤乃是聖上後宮,萬金之軀,豈能用爾等的庸藥?”
聽到此處,趙佶卻來了一些欣慰,急忙問道:“章卿,是何藥,且,說來聽聽。”
章綡立即上前,將手中藥物呈上,隨即說道:“此藥是微臣在兩浙遊玩時,遇到一位老道人,他與我投緣,又知曉微臣是將門,知曉微臣將來必有刀斧之痛,是以,傳送了微臣一味良藥,可見血封傷,立時止血,眼下張婕妤血崩,此藥用來最合時宜,為了皇家子嗣,懇請聖上用藥。”
聽到此處,趙佶心花怒放,他篤通道家,對於章綡所說,十分信賴,只是方才要拿藥,卻被曾布阻止。
“聖上,切莫聽信他一面之詞,這藥說是道人傳受,不過是那些術士的把戲罷了,這藥物是否有效,還有待商榷,但是,這張婕妤的萬金之軀卻是馬虎不得的,若是藥物無效,豈不是耽誤了張婕妤的玉體?又延誤了皇家子嗣的性命,這章綡萬死不足惜,可千萬不能拿後宮子嗣做賭注啊,此刻他章綡邀功,無非是想重回朝堂罷了,聖上,皇太后明鑑。”
曾布說完,便冷眼看向章綡,他是斷然不會讓任何人壞了他的好事的。
趙佶與向太后心中都不甚惱怒。
此刻他曾布倒是為了張婕妤的性命來關心了。
只是,兩人再怎麼惱怒,也確實不能拿皇家子嗣做賭注啊。
一時間,眾人都兩難起來。
章綡也焦急了,朱衝交代的說辭都說了一遍,但是沒想到,還是被這該死的曾布從中作梗了。
一時間,章綡也沒了法子。
突然,章楶說道:“三郎,你,以身試藥,若是有用,便用,無用,就領罪吧。”
聽到此處,章綡興奮,還是他父親智慧。
章綡也不含糊,拿來禁軍統領的配刃,徑直劃破自己的手掌,霎時間,鮮血直流。
趙佶與向太后都不喜,這大內嚴禁血腥,但是此刻為了皇家子嗣,也不得不容忍一二了。
章綡立即將藥物倒在手心,他也不敢多用,深怕藥物不夠,害了張婕妤的性命。
眾人看著章綡的手心,紛紛緊張期待。
那曾布雙眸都快望出血來了。
突然,章綡興奮說道:“聖上,皇太后,快看,血已經止住了,那道人果然沒有騙我,此藥當真有神效。”
看到此處,趙佶也驚呼起來。
“上蒼果然沒有對我趙氏一門苛刻,快,快拿去為張婕妤用上。”
趙佶下令,那穩婆急急忙忙地將藥物拿走,歡喜地飛奔而去。
向太后抹掉眼淚,哀求說道:“上蒼保佑,我大宋皇室多子多福,保佑我皇順遂無虞,皆得所願。”
眾人紛紛跟隨向太后祈福,唯有那曾布心中怒憤,凝視章綡,恨不得至他於死地,此下只恨,當初打壓他章氏的時候,沒將這章綡滅殺。
只是現在憤恨,也無濟於事了,只能祈求,這張婕妤命衰吧。
眾人紛紛站在宮門外等候,此刻間,有人歡喜有人愁,此中心情各異。
等待了一個時辰後,突然聽到門內一陣嬰兒的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