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潔氣憤說道:“父親,您真的就不知道一點過錯嗎?母親為您髮妻,是正室,你如此暴打,真的就不念一點情面嗎?你如此,讓我等兒女,如何相處?又該如何自處?”
龔浩冷眼看向自己的大女子,冷聲說:“之前,與周氏商談親事,近幾日忙碌的很,沒有詳細談,過些時日,就將此事做定,你嫁出去之後,就不用在這裡難為情了,好好相夫教子,過好你的營生吧。”
龔潔氣憤說道:“父親,我不嫁,眼下,說的是你的問題……”
龔浩憤怒咆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得了你?長輩事務,輪得到你一個子輩過問?”
這一聲咆哮,嚇的龔潔緊握雙拳,十分怒憤。
龔露哭著說:“父親,你當真是過分。”
龔浩冷聲說:“哼,過分?有爾等過分?大難臨頭各自飛,提前知曉有禍難,卻不提醒為父,與那小廝一起合謀整治為父,爾等,不忠不孝……”
兩名女娘紛紛惱怒,但是,卻也不敢再言語,深怕再把矛盾激化。
此間李錦看向她的兒郎龔兌,嘲諷道:“我的好兒郎啊,你的兩個姊妹都為母親討一個公道,爾身為男子,為何一言不發啊?”
龔兌低頭不語,眼神中也隱有憤怒。
他默默抬頭看著龔浩,但是,龔浩一個眼神,便將龔兌嚇的低下頭顱。
龔浩罵道:“你這沒用的兒郎,若是你在仕途上,有些建樹,為父用得著去納妾嗎?用得著擔心你們叔父回來,奪了我的家主之位嗎?”
這一聲叫罵,讓龔兌十分心痛,他看向龔浩,質問道:“父親在仕途上,有何建樹呢?如何敢如此直言不諱的辱罵二郎呢?”
龔浩一腳踹去,將龔兌踹倒在地,毫不憐惜罵道:“你瞧瞧你的堂弟,才二十五歲,便高中進士,都是子輩,為何,你就這般沒用?”
李錦憤怒罵道:“都是父親,為何二郎能高居大位,而你不行?上樑不正下樑歪……”
龔浩罵道:“都是你,都是你給我生了這些個,要才無才,要能無能的廢物,哼,李錦,我警告你,這納妾的事,你休想阻止,別以為你跟那小廝的事,我不知曉,告訴你,不管你們有沒有姦情,都不重要,若是你敢阻攔我納妾,別怪我無情,休了你……”
“你……”
李錦痛苦坐起身,內心無比激憤。
李素娘趕緊跪地,哀求道:“阿郎,切莫衝動,這些傷感情地話,如何能說?切莫衝動啊。”
龔浩不屑踢開李素娘,罵道:“你這不賢的惡婦,非但不能給夫家帶來半點出入,生了一大堆的廢物,還阻撓官人納妾,傳宗接代,爾,實在讓人惱火,去,現在就去你母家,找你嫂嫂,快些把我納妾的事操辦成了,若是辦成了,你我,還能再續前緣,若是辦不成,我就修了你,令娶正室。”
眾人聽後,無不驚愕。
李錦狠狠地將手中的暖壺丟棄,罵道:“龔浩,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納妾。”
龔浩罵道:“那你就去死吧。”
龔浩說完,眾人紛紛錯愕不已。
三名兒郎都覺得錯愕,不知曉這曾經儒雅的父親,為何此時絕情暴戾。
李錦痛苦匍匐在地上,怨恨地看向龔兌,罵道:“你這無能的兒郎,上不能為父母分憂,下不能盡孝道,爾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李素娘急忙呼喊道:“大娘子,切莫傷了兒郎的心啊,切莫呀……”
龔兌心中頗為沮喪,他是無能,在仕途上毫無建樹,但是,這不是他受辱罵責怪的理由啊。
他難道不想嗎?
李錦哀怨哭泣,心裡再一次想到朱衝,她此刻恨不得要那朱衝,把那該死的龔浩,像是她家兄長一樣收拾,收拾的他面目全非才解氣。
“大娘子,朱管事回來了。”
聽到此處,李錦立即起身,再也顧不得什麼罵名,爬起來,踢開了暖壺,急急忙忙的去找朱衝。
她一定要出這一口惡氣。
否則,她這一生,都將再也抬不起頭來。
哪怕自己坐實了通姦的惡名。
她也不能讓那龔浩活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