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倒是讓韓忠彥得到了拍馬的機會。
但是,曾布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臣再議,應再追貶王瞻,以及元符年間所有出兵河湟之人,以此來緩和與青唐諸部落的關係,想來懲罰之下,那青唐諸部落,應該會消解心中怨念,有我大宋重歸於好。”
聽到這個建議,眾人譁然。
那章縡呵斥道:“是否也要將哲宗牽扯出來,要哲宗皇帝下罪己詔啊?”
章縡的呵斥,讓眾人無不驚訝,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一向沉默不語的文臣,從兩浙平江府回來之後,居然火力全開,這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曾布立即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罪責先皇?”
章縡罵道:“你這權臣才是作威作福,王瞻,王憨,等一眾武將進軍河湟,所有旨意,都是按照哲宗皇帝命令,一切行動,都是聖旨,你如此追殺,還敢怪我罪責哲宗皇帝,這,難道不是你個人想掩蓋當年棄政之罪,故意追殺到底嗎?”
曾布心中驚慌,他做這一些勾當,確實,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掩蓋當年棄政河湟一事。
他實在沒想到,這章縡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點出來。
這人,一向是溫文爾雅,不善言辭爭辯,為何,這一次去了平江府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似的。
不但言辭犀利,而且極為剛烈,在他身上,隱隱看到了其父,其叔的影子。
這讓曾布極為恐懼。
而這時,左相韓忠彥立即說道:“臣,也覺得有追殺嫌疑,此事,還是不要再論的好,既然我大宋已經主張退出河湟,那就息事寧人吧,這兩部族的關係,想來時日久了,自然而然能修復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哼,韓相公,曾相公,爾等都是主張棄政河湟的人,眼下目的達成,但是,爾等記住,我大宋一定會殺回的,到時候,就是爾等的末日。”
章縡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在了曾布與韓忠彥的頭上。
兩人雖然是死對頭,但是,在河湟棄政上,兩個人是觀點一致的,並且,還在這件事上進行過合作。
若是河湟論戰,那麼他們兩人,確實是要倒黴的。
曾布立即攻擊章縡,罵道:“好狂妄的言辭,哼,難道你還想違抗聖人法旨不成?”
章縡不屑一笑,說道:“臣,懇請聖人,再戰河湟!”
這一聲諫言,眾人只覺得是晴天霹靂,眾人有心支援,但是,朝堂已經把持在曾布手中,又有韓忠彥同利,此事,誰敢提,誰就會倒黴。
曾布立即說道:“聖人,這章縡好狂妄,居然敢駁斥聖人裁定,當誅,臣以為,當削去他所有的官職,驅逐出京城……”
章縡立即說道:“臣相信,河湟一戰必定會再開戰事,臣懇請聖上,差遣我為湟州事物,為將來聖人開闢河湟戰事打頭仗。”
章縡的固執,讓眾人無不心驚,讓曾布與韓忠彥都覺得恐怖。
要是章縡的請願達成,那麼,他們兩人確實要大禍臨頭了。
趙佶看著章縡,心中十分滿意,只是他卻說道:“河湟戰事已平,不準再議,貶章縡為宮觀官。”
聽到聖人的裁決,曾布與韓忠彥都鬆了口氣。
而那章縡滿臉鬱結,心中也是被氣的血氣翻湧,但是章縡卻胸有成竹,說道:“臣,謝恩。”
章縡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但是,他心中篤定,將來有朝一日,朱郎一定會帶著大宋兒郎,殺回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