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過這裡嗎?這種感覺好熟悉……”雪兒有些發愣,不復平日間那種精明模樣。
老者淡淡的看了我和雪兒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這副模樣卻給了我極大的壓力。他並不魁梧的身軀在我眼中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難以超越。
“我……我很多的記憶都不見了,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雪兒向著老人低聲說道,那模樣就有些像是在哀求他。
老者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忍不住說道:“前輩,你知道雪兒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嗎?她似乎並不是鬼魂啊?會不會是有人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問出這些話,或許是一直對於雪兒身份的好奇使然,但我總感覺眼前的老人可以看穿一切,對於雪兒的身份也一定清楚。
老者頭上的白髮垂落,像是跨過了無數年的歲月,他在我身上掃了一眼,輕聲說道:“天道無常,人各有命,你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哪怕付出一切也不會知曉。”
我愣了愣,這老頭說的話聽上去玄得很,但是我總感覺他是在意有所指。
一旁的雪兒依舊陷入那種像是在回憶的模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起全部的記憶。趁著這機會,我趕忙問道:“前輩,您剛剛說雪兒在以前就來過了,能和我講講嗎?”
我兩眼渴求的看著這老人,只要他願意,我就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甚至關係到雪兒與陳勝之的秘密。
但是讓我失望的是,這老者沉默了半晌,才悠悠說道:“這是你的命,也是她的命,包括你所見過的所有人、所有事。那也也是他們的命。”
命!
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我的命運,這幾個字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從小爺爺就經常給我說這句話,而後來在驅除長右時出現的陳勝之虛影也在消失時說了這句話。
似乎從我一出生,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人所算計,我所走過的路都是由前人安排。我的整個人生都是別人所給我安排的路子。
這一刻,我的心裡湧起一種強烈叛逆,我脫口說道:“命!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任何人來給我安排!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哪怕是我的父母師父,我的祖先,甚至是這天地,也不能操控我的命運!”
老者似乎對我激動的表現一點都不在意,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表情。
他幽幽道:“你現在所說的這句話,又何嘗不是命中所註定讓你所說,你現在的想法也何嘗不是命中註定讓你如此所想,你的一言一行,一思一動,皆為命中所定。”
我頓時就被這老人的話嚥了個正著,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感覺整個腦袋都不夠用了,被這老人繞的七葷八素。
這傢伙,油鹽不進啊!
我乾脆放棄了與這老人繼續爭論下去,這種哲學性的玄之又玄的問題,我永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我張嘴想要問這個老人的身份和外面趙公明的事情。
但是還沒等我開口,這老者又說道:“不要說,不要問,該知曉時,你就會知曉。”
我差點沒氣的一口血噴出來,這老者說話簡直能氣死人,而且還偏偏像是能知道我內心念頭一般,簡直可怕啊。
“你想要車馬芝。”
就在這時,老者淡淡的開口,一口道出了我此行的目的。而且他的話並不是詢問的問道,而更像是早已知曉後所說的一種陳述,語氣沉穩而淡定。
我點了點頭,說道:“前輩,我需要用車馬芝來救助一位朋友,希望您能恩准。”
我收斂住內心的念頭,恭敬的向他施了一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可以,你的命中註定會得到一株。”老者的話雲淡風輕。
而隨著他話語的出口,周圍那幾株車馬芝立馬跪倒在地,對這老人叩首哀求,甚至那株人形的車馬芝臉上更是眼淚嘩嘩。
與此相對的是,我心中大喜,這老頭居然說我命中註定會得到一株車馬芝,豈不是相當於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趕忙連連道謝,滿臉的喜色。
但還沒等我開心一會兒,這老人開口說道:
“按我的規矩,你需要經過一場考驗。”
我一愣,脫口問道:“您不是說我命中註定該得到一株嗎?怎麼還需要經過你的考驗,而且你既然說是命中註定,那按照你的理論,我肯定能透過你的考驗,這完全是一場必過的試煉嘛,這樣做有意思嗎?”
老者淡淡一笑:“我已超脫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