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俊不大想去。
軒哥兒忙又說道:“我娘說學累了就該出去走動下,讓腦子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學得更快。”
聽到這話,江以俊笑著道:“好。”
出了院子,軒哥兒笑著說道:“俊表哥,我們家的花園裡種了不少的菊花,其中還有不少的紫菊。”不過等到了十一月,這些花就凋謝了。
江以俊臉上含著笑,說道:“紫菊?家母最喜歡菊花了,若是有種子的話能給我一些嗎?”就是不知道這些種子適不適合江南的水土。
軒哥兒笑著道:“這有何難,我等會讓人去俞花匠那裡拿些過來就是。”
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朝著花園走去。不管軒哥兒說什麼,江以俊都能接話。兩人聊得甚為愉快。
剛走到花園門口,兩人就聽到一陣婉轉連綿的琴聲。那聲音有如山泉從幽谷之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江以俊自知以他的身體不能入仕,所以精力都在琴棋書畫上面了。而鄉試,是閔氏要求的。閔氏想得比較遠,覺得江以俊有了功名在身就算不入仕以後生活也不愁。當然,閔氏會讓他參加鄉試也是江以俊當時身體還成。等考完江以俊大病一場,閔氏也熄了讓他參加會試的念頭。跟功名比起來,自然是兒子的身體更重要了。
軒哥兒見江以俊聽得入神,也沒打擾他。
等一曲完了,江以俊望著軒哥兒道:“三少爺,彈琴的是二郡主?”軒哥兒之前跟他說過柳兒的琴彈得很好。而王府之中除了二郡主,他也沒聽說過還有誰會彈琴。
軒哥兒笑著點頭道:“俊表哥,我二姐的琴彈得好吧?”
“很好。”說完,江以俊又加了一句:“比我彈得還要好。”這並不是謙虛,而是他的真心話。他雖然會彈琴,但最精通的還是笛子。
正說著話,琴聲又響起。這曲江以俊熟悉,是十大名曲排名第二的《高山流水》。沒有一定水準的,不敢彈這曲子。
軒哥兒也聽出了這曲目,當下眼睛一亮:“俊表哥,你笛子吹得那麼好,跟我二姐合奏這首《高山流水》吧!我相信肯定會很好聽的。”
聽著悠揚悅耳的樂聲,江以俊猶豫了下:“可惜我沒帶笛子。”難得遇見一個志同道合的,雖然男女有別見面不合適,合奏一曲還是可以的。
軒哥兒忙從劉涯手裡去過笛子遞給他,說道:“我帶著呢!”
江以俊也沒有多想,取了笛子就附和著琴音開始吹了起來。
柳兒聽到附和的笛聲驚了一下,還彈錯了一個音。不過柳兒有著跟江以俊一樣的毛病,那就是都想像伯牙遇見子期一樣能遇見一個懂自己的知音。若是遇上了,那就是一生的幸運。所以猶豫了下,柳兒就繼續彈。
一曲終畢,江以俊站在原地不動了。軒哥兒走上前叫了兩聲都沒回應,輕輕推了下江以俊才回過神來。
軒哥兒也不生氣,笑著說道:“俊表哥,你跟我二姐合奏的《高山流水》,真如天籟之音。”兩人配合得很好,但離天籟之音還有一段距離。
江以俊謙虛地說道:“是二郡主彈得好。”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朝著柳兒的方向望去。不知道能彈奏出如此美妙樂曲的二郡主,長的什麼樣。
軒哥兒見狀笑著道:“俊表哥,我們進去看菊花吧!”
江以俊聽出了軒哥兒的言下之意:“這不大合適吧?”江以俊是個重規矩的人,他覺得這樣做有些逾越。
軒哥兒樂呵呵地說道:“我們是去看菊花,有什麼不合適的。”在路上碰見二姐,那完全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江以俊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好。”也是他想見柳兒,要不然早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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