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
“我只是,認罪而已。”
“你——”
我頓時急了,裴元灝已經冷冷的一揮手:“把他帶下去。”
眼看著那幾個禁衛軍的將士反扣著他的雙手,要將他帶出去,我轉頭看著裴元灝,焦急的說道:“一定不會是他的!”
“不會是他,難道是你嗎?”
“我——”
我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冷冷說道:“夫人,你剛剛為自己的辯駁有理有據,夫人受傷的時候朕是親眼所見,夫人的傷勢有多嚴重,御醫也已經向朕詳細的稟告過了;至於刺繡一事,朕會去派人查證清楚,如果夫人說的屬實,那麼夫人就是無罪的;而劉輕寒,他親口認了罪,他就是疑犯,如果你要給他翻供,就需要有證據了。”
“……”
“當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兇手,朕也會派人查證清楚。”
“……”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如果真的是他,殺害了朕的御妹,朕一定不會姑息!”
我的心頓時一沉。
這時,他已經轉過身去,冷冷的吩咐道:“把劉輕寒關進州府的地牢裡,朕要親自審訊這個案子。其他人——”他的目光冷冷的往周圍巡梭了一番,那些隔著一層珠簾的人群在對上他的目光之後,都像是被寒氣所懾,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後退了一步。
裴元灝道:“都退下。”
那些人立刻像是得了大赦一般,急忙跪拜下去,然後匆匆的退出去了。
然後,他又回頭看著我們,雖然他的近‘侍’已經點燃了許多的燭臺,將這個房間照得通明,但我還是能趕到他的臉‘色’‘陰’沉,尤其在看到我懷裡的妙言的時候。
這時,一個‘侍’從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雖然那‘侍’從的聲音很低,但我們離得實在太近了,我還是隱隱聽到,那‘侍’從是在告訴他,金陵的船已經靠近了。
時候不早了。
按照之前裴元修跟他的部下的約定,到了這時間,也是喜宴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我們應該要回去了。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我們沒有出現,那麼顯然,長江上就要開始不太平了。
裴元修走到了我的身邊。
裴元灝又看了我們一眼,沉默了半晌,他說道:“今日之事,朕一定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說完,他一抬手:“事已至此,我就不虛留各位了。”
裴元修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剛剛說的,一定會查證清楚。”
裴元灝道:“是。”
“那好,元珍——不能白死!”
“……”
裴元灝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了他很久,說道:“朕也不會讓她白死!”
說完這句話,裴元修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帶著我要離開,就在我走過裴元灝的面前的時候,他突然說道:“等一下。”
我的腳步一滯。
他說了那句話之後,臉上原本寒冰一樣的溫度慢慢的消融了下來,他蹲下身看著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妙言,眼中恍惚著,透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