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點了點頭,便轉身匆匆的走了。
像是帶著一陣風,一來一去,卻留下了我手裡沉甸甸的痕跡。
我站在空曠的巷子裡,還有風捲著冬天的寒意從我的臉上吹過,明明是溫潤的南國,卻給我一種如刀割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一刻,心,如刀割。
我低下頭,看著那片銀鎖,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這樣的笑意在我腫脹恐怖的臉上,也許猙獰如鬼,可我的心,卻從來沒有這樣的無助過。眼淚又一次從眼眶中湧落出來,肆無忌憚的滴落,每一顆都那麼的滾燙,落在手心裡,幾乎連那銀鎖都要熔掉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了起來。
越笑越厲害,笑得喘不過氣,笑得只能靠在冰冷的牆上,才不讓自己倒下。
風從空曠的巷子裡吹過,兩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一個停留的,好像這個空曠的巷子,巷子裡這個空‘蕩’‘蕩’的我,就是另一個世界,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可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好。
我低頭看著那片銀鎖,只是幾個小字,卻刺得我痛不‘欲’生。
為什麼?
為什麼?
你不是要放手嗎?
你不是就要這樣放開我,讓我去找一個更好的人嗎?
不離?不離!
可為什麼你又出現了?
為什麼天大地大,卻無處不是你?!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七嫂家的,一陣陣難受噁心的感覺不斷的湧上來,等回家的時候,眼睛已經發黑了,我推開‘門’的時候,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
幸好一聽到我推‘門’的聲音,平兒就跑了出來。
“你回來了?!”
他一見我好像要昏厥過去一般,急忙上來扶著我:“你怎麼了,很難受嗎?”
我咬著下‘唇’勉強自己不要昏過去,用力的抓著他的手臂走了回去,平兒一路扶著我回房,一路還不停的說:“我說我陪著你出去,你偏不要!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萬一在大街上昏了可怎麼辦?”
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時候我只想立刻倒在‘床’上狠狠的睡一覺,將腦子裡那些如同走馬燈一樣擁擠的畫面,或者說回憶統統忘記,那些幾乎要將我‘逼’瘋的回憶。可平兒的大嗓‘門’卻實在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好不容易回了房,坐到了‘床’邊,他又立刻端了一杯溫水來遞給我,問道:“你今天到底出去做什麼了?你見什麼人嗎?為什麼不給我知道?你是不是可以過江了?”
“……”我沒說話,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喝了一口水,人才稍微好了一些,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我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告訴你,好嗎?”
“哦……哦。”
他點點頭,接過我手裡的杯子,見我勉強扶著‘床’柱就要躺下去,便又走到‘床’邊,看著我,我見他倒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自己卻實在沒有說話的心情,只說道:“我就休息一會兒。”
“……”
見我已經要躺下去了,平兒還是沒有走開。
雖然對我來說,他就是個晚輩,但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也實在是不小,當著他的面這樣躺下去,我自己也有些尷尬,只能強打起‘精’神來抬頭看著他:“有什麼事?”
平兒看著我,道:“我是想跟你說,你回來晚了些,剛才有人來找過你。”
“找我?”我有些疑‘惑’:“誰來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