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不會真的讓他下去給我備車,畢竟也還擔心著他的身體,兩個人嬉笑了一會兒之後,我便讓他先睡一會兒午覺休息一下,自己吩咐下去備車,然後也回房休息了一會兒。
一刻鐘後,便出門了。
我們兩剛剛走到驛站門口,就聽見身後有人問:“大小姐,師哥?你們去哪兒?”
回頭一看,是查比興。
輕寒搶著在我開口之前說道:“我們倆出去逛逛,你不用跟來了,就留在這裡吧。”
查比興也是個愛熱鬧的,原本聽見說我們要出去“逛逛”,眼睛都亮了一下,但輕寒又緊接著讓他留下來,頓時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我都心有不忍了,但輕寒還是拉了拉我的袖子,上馬車便走了。
等到馬車駛出去了一會兒,我才問道:“為什麼不帶上他呀?”
輕寒搖了搖頭:“他呀,這次這件事情辦的太不牢靠了,是得晾晾他才行。若是在書院,南振衣可沒那麼容易饒了他。”
我撩開簾子,回頭看了一眼,那站在驛站門口孤零零的身影:“瞧他真可憐。”
“行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便放下簾子,沒有再說什麼,馬車不一會兒便將我們載到了城內一家最大的錢莊,兌換了二百兩銀子後,便朝著他們之前約定見面的地方去了。
馬車好不容易停下來,撩開簾子往外一看,果然是一家熱鬧的賭場。門口站著兩個壯碩的大漢,還有幾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在街上拉人進去耍錢,賭場的大門敞開著,門上垂下來幾道布簾子,雖然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能聽到裡面大聲嚷嚷的聲音,顯然客人很多,正賭得熱火朝天。
我只聽了一下那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厭惡地皺起眉頭,轉頭看著輕寒:“你們約在這裡見面?”
輕寒點頭道:“他讓我在門口等他。”
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時間剛剛好,怎麼他還沒到嗎?”
既然人沒到,也就只能在這乾等著。這條街上經營了這麼大一家賭場,正常的生意和正常的住家,自然就不敢靠在這附近,所以來往的看起來都是一些流裡流氣,不務正業的人,我在這個地方呆的很不習慣,等了一刻,越發不耐煩:“哼,賭徒能有什麼信用。”
但輕寒卻微微蹙起了眉頭:“可是今天上午他比我還急,那些人趕著讓他還錢,否則要剁掉他一隻手呢。”
我一聽,也皺起了眉頭:“那怎麼他還沒到?難道,他不想要自己的手了?”
輕寒想了想,說道:“不對。”
我一怔,他已經撩簾子下了馬車,我也趕緊下馬車跟了上去,兩個人便走進了那家賭場。
一進去,才發現裡面真是烏煙瘴氣,比外面看到的還要腌臢一百倍。偌大的賭場裡大概擺放了七八張賭桌,每個賭桌前都圍著十來個窮兇極惡的賭徒,大聲嚷嚷的聲音震得屋頂的瓦片都在嗡嗡作響。我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實在不喜歡在這樣的地方走動,但眼看著輕寒一直往裡走去,就知道事出有因,便也只能緊跟著他。
我們倆剛走進去,不一會兒,立刻就有一個彪形大漢橫到我們倆面前:“兩位,要進來玩兩把嗎?”
輕寒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是進來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