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到底在想什麼,竟然逃避地想要元錦玉一睡不醒?太可怕了,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於是他馬上掀開車簾,典清卓跟著馬車走了許久,是真的累了,要離開。
一聽到車簾的動靜,馬上回頭,果然是看到了那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
慕澤知道風葉白也在隊伍中,於是問典清卓:“風葉白呢?”
典清卓一愣,下意識地說:“風葉白是……啊!我知道了!”她的心砰砰跳,但還不斷給自己鼓勁兒:“風神醫也受了重傷,恐怕不能過來了。”
慕澤雖然不怎麼相信典清卓的醫術,但是元錦玉的身體等不了,於是他最終妥協了:“上車。”
典清卓心中一喜,想著,果然殿下就算是不在乎我,也在乎他的身體啊。
可是等她上了馬車後,卻發現殿下半點兒都沒有讓自己靠近的意思。
她有些尷尬地說:“殿下,您離屬下這麼遠,屬下沒辦法給您診治……”
“本王不用。”慕澤低頭,看著懷中的元錦玉:“你給她看看。”
典清卓其實從上了馬車後,就注意到元錦玉了,但屬於女人只見的嫉妒心作祟,她故意忽略了她。
因為縱然那個人滿身光華被病痛掩蓋,瘦得憔悴,虛軟靠著慕澤,還是那樣奪目。
她此刻就像是一顆灰色的珍珠,帶著特有的珍奇和圓潤,閉著眼睛,好像都能發光。
典清卓抿著嘴,看了一眼,就更擔心地望著慕澤:“但殿下,您的身體……”
“你如果不能看,現在下車,去把風葉白叫來。”在元錦玉面前,一切都要給她讓路。
風葉白不是還沒死呢,只要有一口氣,他讓人抬也能抬過來了。
典清卓終於不敢再說話了,伸手去給元錦玉把脈,慢慢的,她的眉頭越來皺得越來越緊。
馬車中很安靜,畢竟在慕澤的低氣壓下,誰也不敢出聲。李錦州都重新縮回元翠玉懷裡去了,小手還慢慢地握住了大娃的手。
慕澤盯著典清卓問:“她怎麼樣?”
典清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把手放下,思索半晌,同慕澤說:“娘娘身上沒什麼外傷,比起隊伍中其他人,她也病的不算重,但是娘娘求生意志不強,加上心緒紊亂,再這麼下去,肯定會傷及根本的。”
剛說完,典清卓就覺得慕澤的眼神,似寒刀一樣紮了過來:“治好她。”
典清卓很想說,求生意志,這是和病人本身有關的,大夫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能讓她振作起來啊。
但這種局面下,她更不能在心上人面前認慫,於是她就硬著頭皮說:“娘娘的情況不能等了,需要服藥,殿下,你既然是娘娘的夫君,可以多和她說說話,讓她意志堅定,早些時候醒來。”
慕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快黑了,於是他傳話道:“讓隊伍停下。”
他們距離最近的城鎮,還有一個多時辰要走,現在竟然要停下了?
不過慕澤的話就是鐵令,誰也不敢違抗,很快,黎成和邵子陽就到了慕澤的馬車前,緊張地問:“殿下,出了什麼事?”
三十傷重,慕澤便吩咐二人:“選匹腳程快的馬,再選個機警的人,去最近的城鎮把這些東西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