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說:“唉,都是錢鬧的,你說你和中華以前多好的一對鐵哥們啊,行了,把電話給我侄子吧。”
儘管心裡特別不舒坦,但我還是裝出一副開懷的語調接茬:“叔,你說吧,我從旁邊聽著呢。”
他語調平和的問:“沒難為你範叔吧?”
“一指頭都沒碰,不信你問問範叔。”我拍胸保證。
齊叔接著道:“你範叔和老李的賬都是陳芝麻爛穀子,拿三百個確實有點不厚道,這樣吧,待會讓他給你一百個,這事兒就這樣吧,事情結束以後,好好請你範叔吃頓飯,賠個不是。”
我不滿的開口:“叔,範叔剛剛答應給我拿二百個的。”
齊叔語言簡潔的說:“多個朋友多條道,多個敵人多堵牆。”
我鬱郁不歡的應承一句:“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我朝著範峰翹起大拇指微笑:“範叔,還是你道行深,一個電話淨賺一百萬,服!”
範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苦笑:“本身我可以一毛錢都不損失,還交到你叔這個哥們的,算了,現在說這些沒啥用,我給公司財務打電話,讓他儘快給李中華打錢。”
“成,您慢慢打吧。”我點點腦袋,也推開車門下去,點燃一支菸,有些憤怒的使勁狂跺幾下腳,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平白無故損失五十萬抽成惱火,還是被齊叔當槍玩憤怒。
蘇偉康也跟著一塊下車,關切的問我:“朗舅,你咋啦?我覺得電話裡那人說的挺有道理的,多個朋友多條道,多個敵人多堵牆。”
我暴躁的咒罵:“狗屁的朋友、敵人!”
此刻的我,根本無法理解齊叔這套老掉牙的說辭,直至很多年以後,才想明白齊叔用一輩子感悟出來的這句話究竟有多沉重。
我抽了兩口煙後,衝著蘇偉康吱聲:“把後備箱裡那個社會哥薅下來。”
很快那把毛寸頭被蘇偉康和小濤提溜出來,滿是烏青,臉頰往外潺潺的冒著血,大腿上的白色七分褲基本上被染成了紅色,兩隻手被自己的假“愛馬仕”皮帶捆綁著,看到我後,那小子直接慫了,趴在地上糊弄不清的哀求:“朗哥,放我一馬..”
我捏了捏鼻頭問他:“有手機沒?”
“有,在我褲子口袋。”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小濤,給他路段小影片。”我衝小濤努努嘴,然後又朝著那毛寸頭邪笑道:“跟我說說,孫馬克都幹過啥損籃子事兒。”
“我..我不知道。”他頓了頓,慌忙搖了搖腦袋。
我眉頭一擰,直接開口:“大外甥,扎他!”
蘇偉康掏出螺絲刀就往他跟前走,毛寸頭是真哆嗦了,慌忙扯著嗓門喊:“我雖然不知道克哥都幹過啥,但我知道江君一直嗑藥販藥,他經常去一家叫諾曼底的洗浴中心,我跟著去過好幾次。”
我思索幾秒鐘後說:“盆友,你對著攝像頭說,就說江君強迫你販藥,你不答應,然後他就把你綁到國道上了,你現在要舉報他。”
毛寸頭直接哭出聲:“朗哥,我..我會死的。”
我表情一冷,再次開口:“大外甥!”
“我..我說!我他媽說還不行嘛。”毛寸頭哭撇撇的喊叫。
我陰沉的提醒他:“記得加上你自己也跟著一塊販過藥的話哈。”
幾分鐘後,他錄完影片,我伸了個懶腰,指了指國道方向道:“我給你鬆開綁,你現在順著國道跑,扒一輛拉煤車,最多倆小時就能出省,兩個小時之內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找到你,O不OK?”
他抽泣兩下點點腦袋,那小子也顧不上腿上的傷口,撒丫就往國道方向跑,跑出去十多米後,他回頭朝我厲喝:“王朗,你他媽早晚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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