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文宇也暗暗地鬆了口氣,這雲安終於走了,這下也算是少了一件麻煩事兒了,要不然他在,總是覺得束手束腳的。
今日這頓飯,只有夏蘇一人心不在焉,其他人倒是暢快的很。
奔走了一天,夜裡,雲安和鐵牛找了一間破舊的客棧落腳。
鐵牛脫了外袍和靴子,忍不住道,“這跑了一天的馬,還真累。”說完,喝了一大壺水,這才覺得暢快了不少。
鐵牛轉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雲安,問道,“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雲安抬了抬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聽聞,流火帝國在邊陲的黑水灘,有一支軍隊常年駐紮,似乎是叫……鐵戶軍。”
“黑水灘,我們要去哪兒嗎?”鐵牛有些不解,如今,雲安已經是偏將軍了,只要一直在軍隊中待著,遲早會有建樹,為什麼一定要去邊陲的黑水灘呢?
“我聽聞,黑水灘可是個鳥不拉屎的地,黃沙漫天,無半絲生機可言,條件可謂艱苦,難不成真要去那兒?”
“黑水灘條件雖然艱苦,但卻是帝國的命門,也是最薄弱之處,若是有其他國家蠢蠢欲動,第一步就是攻下黑水灘。”雲安站起身,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從古至今,哪個功成名就的人,不是從白骨堆裡爬出來的?一味守著富貴窩,有何意義?我們要去,就該去最艱險之地。”說完,他拍了拍鐵牛的肩膀,眼神堅定,目光中似乎有一抹光芒,亮的讓鐵牛驚訝。
或許,只有跟著這樣的人,才有辦法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吧!
接下來三天,兩人日夜不停,全速往黑水灘前進,可越往前,周圍的客棧驛所就越少,就連植物也開始變得稀疏。
等到了黑水灘附近,鐵牛這才知道,何為黃沙漫天,漫漫黃沙,似乎連著天際,一望無垠,就連天空都被染成了黃色。
風沙吹過,拍在人臉上生疼。
而自從進了黑水灘境內,鐵牛就覺得自己似乎全身的血液和水分都被抽乾,嘴唇也乾裂了。
情不自禁跟雲安抱怨道,“這日子以後可怎麼熬啊。”
雲安卻也只是笑笑,從來不曾抱怨過,鐵牛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沉默著往黑水灘去。
終於在第四日,在漫漫黃沙中,他們看見了一片帳篷,鐵牛眼裡流露出驚喜的光芒,正打算衝過去,卻被雲安攔住。
“雖說黑水灘常年有一支軍隊駐紮,但是,這黑水灘畢竟是無人之境,咱們訊息也不靈通,不知是否發生了什麼變化,必須要偵查清楚才能過去,免得落入他人圈套。”
聞言,鐵牛認同的點了點頭,“還是你小子咋想的周到,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不急,先找個法子打探打探情況再說。”
鐵牛點了點頭,眼見著天色已黑,雲安和鐵牛就在帳篷不遠處找了一個矮陂,打算先將就一夜,等天亮再說。
月明星稀,風聲呼嘯,鐵牛好幾次睡著,都被野狼的叫聲給驚醒,揉了揉眼睛,雲安居然還沒有睡,只是望著天空,鐵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能看見沉沉夜幕中一點星子,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麼。
但連日來趕路太累,鐵牛也顧不上其他,轉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