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
“丁師兄,今晚幫我清理一下馬廄唄!”
“沒空,今晚你師兄我與春風樓三娘有約。”
工作得講究勞逸結合,張弛有度,人不能一直緊繃著,適當的放鬆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最能讓男人放鬆的地方自然就是溫柔鄉了。
丁修回屋脫下洗劍門外門弟子服侍,換上一襲白色儒衫,披上一件黑色大氅,摘下牆上掛的苗刀在腰間繫好,出了屋子。
拐過一處長廊時,丁修嘴角微微一扯,勾起一抹冷笑,隨即恢復正常,唱著小曲,踩著月光,離開洗劍門,往青竹鎮而去。
丁修離開後,走廊拐角處,一個黑影閃身而出,看著漸漸遠去消失的人影,眼中寒芒一閃,隱沒在黑暗中。
不一會兒,黑影就出現在了陳虎面前。
陳虎在磨刀。
刀是一口百鍊鋼刀,刀鋒擦過磨刀石,發出沙沙的聲響。
“師兄,丁修已經離開山門,去往春風樓。”
陳虎拿起百鍊鋼刀,舀水洗淨上面的石粉,單手持刀,挽了個刀花,笑道:“溫上酒水,老子去去就回!”
“是,師兄!”
陳虎還刀歸鞘,出了屋子,離開山門後,身法展開,往青竹鎮掠去。
天上下著小雪,冷風如刀,丁修披著黑色大氅走在山道上,路上不時會遇到同去青竹鎮過夜生活的師兄與師弟。
“丁師兄!”
“丁師兄!”
丁修向師弟們微微頷首。
這時,一位外門師兄追了上來,笑著問道:“丁師弟,你今晚準備寵幸春風樓的哪位姑娘啊!”
“跟師兄說一下,讓師兄心裡有個數,免得選到同一人。”
丁修每次去春風樓,都能引動春風樓姑娘們的春心,沒法子,誰讓這傢伙生了一幅好皮囊,肚子裡還有墨水呢。
這萬一要是選到同一個姑娘,人姑娘肯定選丁修,不會選他。
“師兄,師弟已經跟三娘約好了,今晚去三娘那過夜。”
“你這傢伙,還真是……”
三娘是前陣子從外面逃難來到洗劍山青竹鎮的姑娘,一來就成了春風樓的花魁,撫琴吹簫琴書畫,樣樣精通,身條樣貌概括起來就一個字,潤。
突然,丁修心神一動,道:“師兄,師弟尿急,去旁邊小樹林解個手。”
“去吧,我也不等你了,這天寒地凍的,還是早點到春風樓,進了溫柔鄉,那才舒坦!”
丁修走岔路進了小樹林。
嗚嗚嗚——!
周遭風雪忽然一緊,風聲淒厲,猶如鬼哭神嚎。
黑影一閃,一道魁梧的身影攔住了丁修的去路。
只見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冷雪夜中,來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衫,身形高大魁梧,肌肉將衣服撐的鼓起,那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要粗,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丁修,不是陳虎是誰!
“陳虎!”
陳虎盯著丁修,緩緩抽出腰間百鍊鋼刀,語氣淡漠道:“丁修,說實話,李大山一死,老子就應該找機會殺了你,可惜年關將至,那陣子老子忙,抽不出身,便讓你多活了一些時日,今天總算是抽出空來了。”
“這雪天,最適合殺人了。”
話音落,百鍊鋼刀徹底出鞘,陳虎持刀撲向丁修,好似一頭下山猛虎,這一刀又快又狠,裹著風雪,刀未至,掀起的刀風就已讓人呼吸困難。
嘶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