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該……”龍戰正要開口,旁邊一個男子卻哈哈大笑地走了出來,
“三少爺好口才,這招偷龍轉鳳用的甚妙啊。”來人一副公子打扮,容貌方正,體格修長,手裡拿了一把扇子,緩緩走出,倒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氣質。
此人名叫周華皓,也是蘇城眾多貴公子的一個,以前與龍戰也算有些交集,只是不太熟而已。
龍子騫看過來,問道:“什麼偷龍轉鳳?”周華皓扇了扇子,
“龍四公子還沒發現嗎?他在忽悠你。”龍子騫不解,
“什麼意思?”周華皓有些無奈,但還是解釋道:“他說那麼多,繞老繞去,都是些忽悠你的話。他這是在轉移話題,難道龍四公子沒發現,他從一開始就對踢翻我們桌子的事閉口不談,只管把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拿出來嚇唬你,一直讓你被牽著鼻子走嗎?”龍子騫仔細回憶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過來,立馬指著龍戰,憤怒道:“龍戰,你敢忽悠我。”龍戰看了周華皓一眼,沒想到這傢伙竟能反應過來,沒跟著被帶進坑裡。
不過也正常,這些話本來就邏輯性不強,只要警惕一些,不被城主府的官威嚇到,就不會輕易上當。
眼看自己的伎倆被拆穿了,龍戰也不驚慌,繼續說道:“忽悠?你真的以為是忽悠?難道我說的沒道理嗎?”龍子騫又迷茫了,感覺又有點道理啊。
周華皓哈哈笑道:“三少爺,故技重施可是沒用的。不說關小姐會不會對這件事在意,即便是真的在意了,你覺得關小姐會為難龍四公子嗎?”龍戰道:“哦,那按你的意思是,以關小姐的身份不敢把龍四公子怎樣是不是?他們城主府的人,不敢與龍家作對是不是?”周華皓道:“三少爺,我說過了,故技重施是沒用的。關小姐並非不明是非的人,她自然會知曉我的本意,所以你挑撥離間沒用。”龍戰拍了拍手,
“呵,有點意思。”周華皓挺了挺胸膛,那把扇子輕輕搖晃了幾下,環看四周,面露得意之色,好像在說看吧,三少爺在面前不過是跳樑小醜一隻,不值一提,輕鬆就被我搞定了。
龍戰輕蔑哼了一聲,又道:“關小姐會不會知曉你的本意暫且不說,我們只說你們打破半邊門的規矩,還打傷我們半邊門的人,難道就不怕我們找你們算賬?”那條路已經被堵死了,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龍戰直接轉換思路,從其他地方入口。
周華皓好笑道:“哦,三少爺是打算找我們報仇了?”他低眼看了龍戰一眼,輕笑道:“三少爺還提得動劍?”旁邊幾人都是輕蔑一笑,他們不少人都去參加過龍戰的婚禮,看到龍戰被一個山上人親手摧毀了靈臺,廢去了修為。
他們這些人雖然修行一般,但都會些拳腳功夫,對付一個修為被廢的龍戰,還是有相當把握的。
所以,當聽到龍戰說要報仇,本能會覺得好笑。龍戰道:“如你們所想的那樣,我修為被廢,已經是個廢人了,當然提不起劍。”眾人看到他直接承認了這件事,都略感意外,還以為他會嘴硬狡辯幾句,亦或者面露尷尬痛苦之色呢?
然而龍戰卻是神色自然,絲毫沒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妥,只是像是在講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樣。
張凝雲也是略感意外,按理說,一個人經受了那樣的災難,不管過去多久,當再次提到時,都會或多或少地感到痛苦。
但在龍戰臉上,這些神情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過。張凝雲不解,心想即便是她,也不敢說遭遇同樣的事,能做到如龍戰這般鎮定自若。
她美眸沉思,纖纖玉指託在粉嫩下巴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龍戰繼續道:“雖然我提不起劍,但不代表我報不了仇。而且,這仇未必一定要我來報。諸位是不是忘了,這間酒樓是在誰的名下?”周華皓看向後面幾人,眼神詢問這酒樓是誰的?
後面幾人都不知道,這群人吃喝慣了,哪有閒工夫打聽這個。龍戰朝霍從寒遞了一個眼色,後者沒領會什麼意思。
還是黃掌櫃輕聲說了一句,
“小姐,站過去。”霍從寒立即明白過來,當即站在了龍戰旁邊,昂首挺胸,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周華皓看到霍從寒出現,問道:“這位是?”霍從寒是霍爺的女兒,一般與這些人沒什麼交集,大家不在一個圈子裡,所以平日也沒有什麼來往。
這些人自然不認識她,不過肯定聽過她的名字。龍戰介紹道:“這位姓霍名從寒,是龍蛇會霍爺的女兒,這家酒樓就是霍爺交給霍小姐打理的。現在,你應該這酒樓在誰的名下了吧?”一聽龍蛇會的霍爺這個名字,幾人都是神色一驚,顯然是懼怕那位蘇城暗地裡的老大。
周華皓嚥了咽口水道:“這……這真是霍會長的酒樓?”龍戰輕哼一聲,
“這事我敢說謊嗎?還有,她掌上明珠就站在你面前,你不認識?”還真不認識,不過想必也沒人敢假扮……周華皓道:“自然認識自然認識。”又道:“不過我們事先並不知道這是霍會長的酒樓,如果知道的話,定然不敢這麼放肆。”龍戰冷哼道:“現在都已經放肆完了,說這個有用嗎?”周華皓腦門都是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不怕得罪關語柳,那是因為知道關語柳是城主府的人,而城主與他們家交好,肯定不會任由關語柳胡來。
也就是龍子騫這蠢蛋,才會被那些話嚇住,但他肯定不怕。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走了一個關語柳,又來了一個霍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