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僅排在我的前面的兩個大鬼驚了,就連哨卡的鬼將和鬼兵都愣住了。
這是幾個意思?
別人都開始打退堂鼓了,你竟然急不可耐的往上衝,是活的不耐煩了還是怎麼的?
兩個鬼將對視了一眼,隨後其中一個鬼將開口說道。
“抱歉,鬼山有鬼山的規矩,不管你是誰,都得按規矩排隊才行。”
鬼將摸不清我的底細,倒也沒直接翻臉,只是冷聲警告我道。
“哦?月鬼王請我們來就是受你們的氣的?這東西你該認識吧?”
我壓低了聲音走到他們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日遊神他們的視線,掏出了從矮個子身上搜出的那塊刻著“月”字的血色令牌。
看到這令牌的一剎那,兩個鬼將的表情立刻變的恭敬了起來,二話沒說,立刻將我放行。
我朝身後招了招手,周擎很快反應了過來,推著還在錯愕的陰兵和日遊神跟我一起過了哨卡。
倒不是我頭鐵或者想出風頭,城隍爺能格外開恩不讓我取下面具,可這些個鬼將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日遊神那張臉,普通的陰魂不認識,但是這鬼山上的兵將能有幾個不熟悉的?這娘們話說的倒是漂亮,萬一真被人扯了面罩看出了真實身份,到頭來連帶著倒黴的還是我。
我本來不想拿出這塊令牌的,但是我現在手上這點兵馬,可是真的經不起任何的損失了,咬了咬牙,乾脆也就拼了一把。
好在這令牌的來頭似乎不小,看這些鬼兵鬼將這幅恭敬的樣子,我暫時可以松上一口氣。
周擎領著五個陰兵魚貫而入,同樣也沒有受到任何的盤查。日遊神見我們都平安無事的進來之後,這才邁步朝裡走。
她的狀態實在有些太過於不自然,鬼將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往前邁了一步,像是想盤查她。
我急忙冷冷的瞪著那個鬼將,他糾結了一下,又把邁出去的腿給收了回來。日遊神連忙疾走兩步,和我站到了一起。
兩個鬼將恭恭敬敬的送我離開,甚至還派了一個鬼兵給我們引路。那鬼兵不多言也不多語,向我行了禮之後默默的走在前面,根本沒有任何和我攀談的意願。
看來王家的人在這鬼山上的地位不低,這些普通的兵將對我的態度畏懼大於恭敬。僅僅憑王興龍那幾個人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影響的,這鬼山上一定還有其他的王家人。
王家,月鬼王,僅僅這兩方勢力就已經很可怕了,這鬼山上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勢力了。我心裡暗自提防著,一路上沉默不語,眼睛卻不停的大量著周圍的情況。
這山道很長,沿路三個哨卡,剛才我們透過的也只是第一個,後面還有兩個盤查的更嚴格的哨卡。
哨卡旁堆著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在三重哨卡的嚴格檢查的下,不少目的不純的人全被查出了馬腳,直接當場被格殺在了一旁。
我手中握有那血紅色的令牌,這一路有驚無險,倒也暢通無阻。
三個哨卡的鬼兵加起來至少有百十個,鬼將也有四個之多。這些兵將的勢力遠遠超過普通陰兵,看管哨卡的鬼將更是都達到了初級鬼將的等級。
單單是這三個哨卡,就能拖住城隍的大軍一段時間。等到他們衝上山,估計月鬼王的陷阱和埋伏早已經準備好了。想要打下這鬼山,我估計沒有兩個判官或者城隍親自出手,幾乎是拿不下來的。
我一邊東瞅細看,一邊跟著前面引路的鬼兵繼續往前走著。
過了第三道哨卡再往前走一段距離,這才到了鬼山的山門。那是兩扇巨大無比的雙開硃色大門,門上釘著密密麻麻的釘子,上面還掛著不少厲鬼或者修士的頭顱,既起裝飾的作用,又起震攝的作用,讓人看得心驚膽寒。
這鬼王的品味到底和正常人不一樣。
我看著這扇透著陰邪和暴虐的鬼門,這才有了一種處在陰間的感覺。
這鬼門是鬼山的山門,也相當於鬼縣城的城門,門前的盤查自然比哨卡的還要嚴格許多。
即使給我們引路的鬼兵已經上前和他們先打了招呼,那看門的鬼將仍然堅持著讓我們過去接受檢查。
我將血色令牌掏出,那看門的鬼將將血色令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才交還到我手裡,隨後向我行了個禮,放我們入門。
“三道哨卡,一處山門守衛,單單憑你手下的那八千陰兵,就算能衝上來,到時候估計就已經損傷過半了,你真的確定這仗能打?”
我小聲對日遊神說道。
這種險山的地形屬於絕對的易守難攻,陰間又不像人間那樣有各種熱武器,打仗還是靠刀劍和法術,到時候三道哨卡和山門處只要稍稍的準備些陷阱和滾木礌石,八千陰兵說不定就得全軍覆沒。
在這種狹窄逼仄的山道上,人數優勢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日遊神輕輕的看了我一眼,沒有接我的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