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自己腹部還有著刀傷,此刻他也不在乎了,咬著牙一用力,三個人將我架了起來,幾乎是拖著我往前走。
我不知道媳婦消失之前到底是用了什麼法術保住了我的性命,反正此刻身上的傷口不再流血了,但是疼痛的感覺卻依然強烈。
每走一步,身上的傷口就猛地一扯,雖然不流血,但是卻依然疼的讓我直吸涼氣。
“尹小子,能撐的住嗎?都傷成這樣了,別逞強。”
董老擔心的瞅了我一眼,忍不住開口說到。
我咬牙強撐著,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繼續往前走。
這短短的幾步路,被疼痛無限拉長,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順著王應來時的通道又繼續往裡走,經過了兩個石室後,我們終於在最後一個石室看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地上用鮮血畫著詭異的圖案,一堆散亂的屍骨和一具完整的女人骨骼混合在一起,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圖案之上。
那副骨骼顯然是安亦菡的屍骨,我不知道王應到底幹了些什麼,能讓安亦菡的屍體徹底化成白骨,但想來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要不然安亦菡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怨氣。
除了這堆屍骨,我還看見了程功和吳老闆!
吳老闆被類似蜘蛛絲的絲線捆綁成了一個繭,此時正牢牢的貼在牆上,老三見他老子受苦,紅著眼睛就衝上去拿刀瘋狂的砍起那個繭來。
很快,老三就將吳老闆給救了下來。
我們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他仍然活著,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程功就沒有吳老闆那麼幸運了。
他的屍體跪在地上,身體前傾,位置靠著石室中間的兩具屍骨,兩條繩索從石室的牆壁上伸出綁在他的手腕上,從後面拉著他,讓他的屍體無法倒下。
一條巨大的傷口從他的胸膛一直劃到他的肚臍,內臟從那傷口裡掉了出來,在他的面前堆了一堆。
“程功這王八犢子死的倒是痛快些,不像他弟弟那麼慘。”
董老感嘆了一聲,咂了咂嘴。
“你確定?”
長眉冷哼一聲,走到程功的身前,揪著他頭頂的頭髮輕輕一提。
嗡!
一大群黑色的蠱蟲從程功的腦殼裡飛了出來,長眉隨手把手中的頭蓋骨一扔,我們這才看到,程功的大腦已經被蠱蟲掏吃一空。
隨著長眉的動作,程功的臉微微朝旁邊一偏,我們這才看到了那張臉上猙獰的表情。
程功雙眼似乎已經被蠱蟲咬的爆裂開,不停往外淌著黑水,他的臉猙獰可怕,舌頭掉出口外,臉上有明顯的涕淚的痕跡。
“呵,到底是世仇,這招叫開天窗,可能是玩蠱的手裡最狠的手段了。”
長眉冷冷一笑,退到了我們身旁。
開天窗,聽起來挺有格調,但其實是最殘忍的一種刑法。
蠱師將一種細小的蠱蟲從受刑人的耳朵裡塞進去,等蠱蟲在裡面繁殖,出生的幼蟲會慢慢啃噬受刑人的大腦,最後鑽破腦殼,從頭頂飛出。
整個啃噬大腦的過程全在腦中內部,疼癢無比,卻無法用手觸碰,受刑者往往鼻涕眼淚齊出,屎尿屁橫流,殘忍至極。
“哼,一報還一報,祖輩作惡,殃及後輩。”
董老冷笑一聲,扶著我走到那堆屍骨旁邊,我從中挑出安亦菡的一段指骨,咬破了中指,將血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