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道人這是發的什麼瘋?前有追兵後無退路的情況下,長眉還向自己人動手,這是中了蠱了還是中了邪了?
我大驚失色,可無奈長眉的動作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去阻止他。
我只能順著長眉的動作轉頭看去,可想象中慧智腦殼被劈開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相反的,我卻聽到了“叮噹”一聲的金鐵交加般的聲音。
“呵呵,你怎麼發現的?”
慧智的脖子間繞著一根土黃色的蠱蟲,那蠱蟲正好為他擋住了長眉的一刀。
董老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眼驚恐的看著“慧智”。
看樣子“慧智”剛才正想襲擊董老,卻被長眉給劈了一刀。
“呵呵,破綻太多了。”
長眉冷笑一聲,腳下不動聲色的朝董老那邊移了幾步,我默默的跟著長眉的步伐移動。
董老的位置靠裡,等我們移動到了他身邊,便也算是背靠著死巷了。
“哦?說來聽聽。”
“慧智”見我們已經成為甕中之鱉,倒也不急不躁,往旁邊走了兩步堵在了死巷的出口,玩味的看著我們。
“第一,你說你剛才從上面落下來,可我們壓根沒聽到有土地塌陷的聲音,這事引起了我的懷疑,不過我想著可能是因為我封天蠍的動靜太大,蓋住了塌方的聲音,所以便也沒多加質疑你。”
“第二,你把老董的紙人給揉成了一團,而慧智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佛家講究萬物皆有靈,即使他發現自己攻擊錯了,也會把紙人給鋪展好的。”
“第三,慧智不會稱呼別人小子,只會喊小兄弟,而且,你的話太多了,慧智也根本不會去接老董的廢話。”
長眉冷笑著說道。
我這才明白了長眉為什麼讓我慢走一步,原來這老頭早就開始懷疑這個假慧智了,只不過沒有證據,這才沒有點出來。
模仿一個人的外表容易,模仿一個人的性格和行事方式簡直難如登天,假慧智正是吃了這方面的虧。
不過如果在場的都是我這種不瞭解慧智的,又或者是董老這種粗心大意的,那結果到底如何,還不可而知。
“好好好!沒想到你們這幾個老傢伙還這麼情誼綿綿,竟然把彼此的行為習慣都摸得這麼透徹,不過這也沒什麼用,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慧智”輕輕的伸出右手,彈出食指的指甲,從頭頂的百匯穴開始往下劃。銳利的指甲彷彿一把鋒利的小刀,十分輕鬆的割開一條口子,一直劃到他的肚臍處。
“呃。”
“慧智”分別用兩隻手扒住頭頂裂縫的兩側,用力的撕扯開來,嘴裡還發著不知是痛哼還是呻吟的聲音。
彷彿在撕黏在潰膿傷口上的包紮一樣,被撕扯下來的人皮和他的真身之間,黏液已經拉成了長長的絲,散發著一股腐屍的臭味。
我看著他宛若蛻皮一般從自己身上扒下了一層人皮,扔到了一旁。
“玩蟲的小子,這人皮易容,你還算是學了些東西,不過邪術終究是邪術,走不長遠的。”
長眉盯著蠱師那僵硬的如同面具般的面龐,冷冷的說道。
“嘿嘿,老東西,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現在你已經是甕中之鱉,竟然還有心思管我修的是不是邪法。”
蠱師囂張的笑了起來,那具倒屍也輕輕的跳到了他的身旁。
“屍蠱雙修?”
長眉皺著眉頭,警惕的盯著蠱師,我則趁這個功夫將坐在地上的董老給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