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這張大毛雖然討厭,但畢竟也是條人命,我也不忍心看他在我面前被屍體啃死。
雙手被銬住,我只能助跑幾步,抬腳朝張叔的屍體踹了過去。
人死身體則會變僵,我這一腳跟踹在了石頭疙瘩上似的,不過好在成功將他踹到了門外。
張大毛慘嚎一聲,肩膀血流不止,張叔的牙齒在離開他肩膀的同時狠狠刮掉了一大片肉。
“快關門!”
我沒工夫聽他在這慘叫,厲聲喝道。
張大毛一邊痛哼著,一邊關上了門,我一把拿肩膀將門抵住。
“給我開手銬!”
我聽著外面的聲音,張叔應該已經再次靠了過來,他的指甲在門上颳著,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聽的我心裡直發毛。
“鑰匙不在我這。”
張大毛受了傷之後,之前囂張的氣焰全無,捂著傷口疼得直吸氣。
農村的臥室基本沒有鎖,張叔家還是土坯房子,這門上連門閂都沒有。我死死的頂著門,眼睛快速的在屋裡瞟著,尋找著能出逃的路。
“吼!”
門外的張叔在摸了一遍門之後終於發現沒有縫能讓他把手伸進來,他大吼一聲,開始瘋狂的砸起門來。
人的大腦裡有著一種保護機制,能保護人類不用力過猛而讓自己受傷,可變成屍體了之後這中機制自然就不再工作了,張叔砸了兩下門之後我驚恐的發現,我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竟然扛不住這巨大的力道。
“哭哭哭,哭你孃的錘子,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我咬著牙吼道。
張大毛如夢初醒,用自己完好的那一側肩膀抵著門,和我一起堅守著。
“哥,這啥玩意啊?”
張大毛都快哭了,苦著個臉問我。
“呵呵,屍體。”
我冷笑一聲,心裡也焦急起來,這手銬解不掉,我連跑都不好跑,還他孃的咋和屍體鬥。
“呯呯呯!”
三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過我面前的門板,擦著我的耳朵飛過,驚出我一聲冷汗。
外面的張叔應聲倒地,我和張大毛如釋重負,兩個人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胖警察黑著臉走了進來,調查的結果和我想的差不多,而現在死人還起屍了,這會的東旺莊,更加他孃的熱鬧了。
“快走,我沒子彈了。”
胖警察蹲在我旁邊一邊給我解手銬,一邊焦急的說道。
沒子彈了?我一愣。
“你開了多少槍?”我問道。
“二十多槍吧。”
二十多槍?
槍這種東西和鞭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巨大的聲響有的時候甚至可以起到鎮邪的作用。
但是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裡開了那麼多槍,亂了這陰氣的格局,必然得驚起群屍啊。
這哪是放槍啊,對村子裡的幾十具屍體來說,這他娘就是食堂在敲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