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宴會大廳。
夏凌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
於是悄悄叫來管家,讓他代替自己去看明黛。
剛吩咐了兩句,就有人笑吟吟地湊到她面前,嘴上奉承:
「小凌,聽說和先生等會兒要來?是特地來參加你的生日晚宴嗎?和先生可真是疼你啊!」
「可不是嘛,和先生這麼忙,聽說他名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剛在國外完成了一樁上百億的併購案,連著忙了大半年,可還是一回國就來參加小凌你的生日宴會,果然是舅甥情深!」
「待會兒和先生來,小凌可別忘了給我們這些叔叔阿姨引薦一下!」
「……」
夏凌含笑應對著這些人,對他們的場面話早已經見慣不怪。
她小舅舅的名字好似一塊香甜的蜜糖,惹得各路蜜蜂源源不斷地湧來,試圖從這塊蜜糖沾得一點點甜頭,便從此受用不盡。
她母親凌秀,不過是小舅舅的表姐,只因為兩人關係親近,每年都有數不清的人試圖巴結她們母女,夏凌從小見得多了。
也難怪。
那可是和暮啊!
哪怕脫離背後龐大的和家,依然如太陽閃耀的和暮!
堂堂夏家在旁,也要黯然失色的和暮!
「和先生到了!」
「是和家那位九爺!」
「快過去!」
人群忽然躁動起來。
那個名字的威力,讓他們停下腳步,轉身,側目。
擠擠攘攘的人群自發地往兩邊分開,好似摩西分海,讓開一條道路。
而這條道路的盡頭,宴會大廳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他一看便是剛經歷了漫長的旅途,身上殘留淡淡倦意,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間,卻是一種不動聲色的從容。
他身形筆挺而高大,站在門口,那張臉在光影裡朦朧,隱約能窺見嘴唇淡淡的笑,深沉不露鋒芒。
四周一切都隨之黯然失色,所有光芒被源源不斷地吸走,自身存在就像黑洞,只要看他,眼裡便再容不下任何人。
那氣質和存在,早已經超越過了外表,化為天地間的意象——是「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的雄渾大氣,也是「長松入霄漢,遠望不盈尺」的幽曠巍峨。
氣韻萬千,莫過於此。
夏凌沉氣喊了聲:
「小舅舅!」
男人的視線隨之而至,嗓音深沉而醇厚,溫和又隱隱帶笑:
「小凌,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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