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殘春夜東風,東風薇落多殘紅。
殘紅不知舊夢碎,夢碎江南畫堂東。
皇上頓時目瞪口呆,血脈賁張,竟咽起了口水,張著嘴巴痴迷地盯著看了個夠。
雨薇低頭許久,不見皇帝姐夫應答,於是偷偷抬眼,卻瞥見皇上的失態,這才意識到自己尚穿著睡衣,慌忙起身羞地退向了屏風後面更衣。
雨薇雖然有心取悅皇帝,但畢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黃毛丫頭,也懂得羞恥,被皇上這樣一看,頓時心如打鼓,臉紅耳赤。
更衣之後,雨薇重新施禮坐下,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雨薇問道:“陛下姐夫,雨薇進宮數日,怎麼也沒瞧見我姐姐呢?她到底怎麼樣了?病得嚴重嗎?”
“你姐姐近日剛剛出宮散心去了,可能要過些時日才回。”
突然被問起慕容凝煙,皇上這才漸漸恢復常態,都不知道慕容凝煙去了哪裡,於是心虛地回答道。
“既然姐姐不在宮裡,雨薇住在這裡會令皇上姐夫不方便,要不雨薇還是先回去吧?”
從小在水雲澗長大,也學會了一些手段,再加上慕容凝霜的言傳身教,在雨薇的心裡已經有招了。明知道皇上對自己有意,來一招欲擒故縱,小試一把看看效果如何。
“哪裡有什麼不方便,朕還巴不得你一直住在宮裡呢!你知道嗎?你長得和你姐剛進宮那會兒一模一樣,如今她不在,朕總會把你錯當成她,要是你能天天陪在朕的身邊該多好!對了,雨薇以後別叫姐夫了。”
皇上說完,眼睛竟直勾勾地看著雨薇,想從她的眼睛裡找到答案。見雨薇只是紅著臉低下頭,不置可否,於是又說:“薇兒願意替朕解相思之苦,慰藉朕孤寂的心靈嗎?”
雨薇雖然年齡不大,但異常聰慧,情竇初開,又見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值壯年,長相英俊,身材修長挺拔,更重要一點他是當今聖上,此時皇上的弦外之音不就是想要自己當他的女人嗎?縱使心裡有一百個願意,可是這樣直白地問,叫她如何好意思回答?只得低頭不語。
皇上此言一出口就感覺自己太沖動了些,便藉故告辭,回到乾清宮,剛剛所看到的一切,在腦子裡回放數次。一時心潮澎湃,便填寫了一首《菩薩蠻》,寫好之後,又派宮女把這首詞送給雨薇。
雨薇從宮女手中接過這首詞,只見上面寫著:“蓬萊院閉天台女,畫堂晝寢無人語。拋枕翠雲光,繡衣聞異香。潛來珠鎖動,恨覺銀屏夢。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
看完這首詞,完全明白了皇上的心意。尤其那一句“相看無限情”寫得多麼含蓄,多麼濃烈,又多麼引人遐思啊!
皇上自從經過那日的“午睡驚夢”事件之後,整日是吃不下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那充滿青春的面容,鶯鶯燕燕的聲音,豐滿動人的體態,隨時隨地浮現在眼前,偶爾睡著了畫面更美,都是和雨薇在幽會,早將慕容凝煙拋到九宵雲外了。
他的整個身心都被吸引了,激情被喚醒,愛情炙熱的火焰在皇上心中雄雄燃燒,烤得他心癢難耐。原本以為自己今生今世只會愛慕容凝煙一人,如今抓心撓肝的他實在剋制不住自己了。卻又覺得似乎對不起慕容凝煙,時常又有另一個聲音縈繞著他,彷彿在說:“以帝王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是啊,天下都是朕的,一個小女子為何不能為朕所擁有呢?內心真是矛盾重重,倍受煎熬。
眼看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梅園裡的梅花竟相開放,於是皇上邀請雨薇一同賞梅。
皇上對雨薇暗中垂涎已久,何況就在自己的皇宮中,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如何還肯輕易放過?
但是如何下手?真是難煞皇上了,有天他無意中發現,雨薇與一位叫秋紅的宮女關係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