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門疊樓九重山,
偏陽猶不照紫煙。
睜眼即是煩心事,
脫胎換骨為哪般?
“煙兒,隨娘去給你爹請安去!”母親幫女兒擦乾眼淚,柔聲說道:
夏槿點了點頭,母親攙扶著女兒向前走去。
玉瓊閣內,慕容凝霜聽一個家丁來報,說二小姐找到了,並且好端端地活著回來了。一邊用拳頭砸著自己的手掌,在屋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氣急敗壞地說:“怎麼可能?那麼高的懸崖,居然沒死,她是如何得以生還?這其中一定有詐。”
“我的祖宗,給我小聲點,還不都怪你那招數不管用,找的人也是個廢物,當初直接結果了她的小命不就完了,鬧出這等事來,不腥不臭。”王妃黑著臉壓低聲音惱怒地說:
“真是個不中用的廢物,好好一件事,全讓他給我辦砸了。”
“好啦,既然事已至此,靜觀其變吧!”
夏槿隨夫人走進中堂,環視屋內擺設,寬敞的堂屋內,紫檀木器上擺滿精美的瓷器,清新綠植在古香古色中顯得猶為脫俗。
這時母親在耳邊悄聲說:“煙兒,快去參見你父王。”
夏槿抬頭,看見一位餘怒未消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堂屋正中間的太師椅上,看上去威嚴得很,於是怯怯的縮回母親懷裡。
夏槿心想:這原主好似不受她父王待見呢!按說寶貝女兒劫後重生照理應該高興才是,為何虎著一張臉呢?母親給夏槿使個眼色並輕輕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去拜見父王。
“你個不孝女,還有臉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
夏槿的心裡打起鼓來,丟人?古代千金小姐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為何她爹爹這樣罵?難道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王爺幕容鴻開口罵道,見夏槿低頭不說話也不行禮,遂將几上一本書砸向她,夏槿沒想到王爺會動手,一時躲避不及,那本厚厚的書正中她的額頭,只見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二小姐的母親見自己的女兒應聲倒地,頓時心疼地失聲痛哭起來,一時府內哭聲,罵聲,喊叫聲,雜亂腳步奔跑聲,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
昏迷的夏槿被送進廂房裡,不一會兒額頭上被書砸的地方便起了雞蛋大個包,大夫聽說小姐先前墜崖,後被書砸,診斷後卻驚奇地說小姐真是命大福大,居然只是受了些輕傷,開了些藥膏塗抹便會消退。由於驚嚇過度,以至昏迷,醒過來慢慢調理並無大礙,開了些安神醒腦的湯藥就下去了。
自從小姐昏迷後,柳絮兒每天幫小姐擦拭身子,發現後背有多處紫痕,心疼的直掉眼淚。一有空閒便用絲帕沾了茶水輕撫夏槿那乾枯的嘴唇,使得原本乾裂的嘴唇漸漸結痂,臉上的劃痕也漸漸變淡好轉起來。
柳絮兒還常常給小姐按摩手腳,困了只是趴在床邊打個盹兒,餓了就讓其它丫頭幫忙從廚房拿點食物過來吃,由於沒有胃口,幾乎也沒怎麼吃東西,每天寸步不離地陪在小姐身邊。
正值初夏,天亮的特別早,這天清晨,柳絮兒揉了揉發麻的胳膊和雙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將窗簾開啟,夾雜著花香的微風輕輕吹過,一縷陽光照進廂房,柳絮兒想到平日裡,此時小姐已經坐在花園裡看書了。
看著小姐本來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大夫說沒有受傷卻這麼久了還不醒來,想著近日所發生的一切,柳絮兒拉著小姐的手淚水漣漣道:“小姐,你趕緊醒過來呀,不吃不喝都躺三天了,柳絮兒好心疼。。。”
溫熱的淚水滴在夏槿臉上,她微微睜開眼睛又趕緊閉上,光線太刺眼了。
“小姐,你醒了,你總算醒來了!”本來無精打采的柳絮兒,看到小姐醒來竟高興地跳起來,遂破涕為笑,立刻吩咐:“香綾,趕緊把窗簾拉上。”“彩雲,快叫大夫進來。”
夏槿緩緩再次睜開眼睛,看見柳絮兒滿臉淚痕,原來臉上的水滴是柳絮兒的淚水。看來柳絮兒是穿越後最在乎自己的人。
聽說小姐醒了,夫人也來到房裡,撫摸著夏槿消瘦的臉龐,眼裡泛著淚花微笑著說:“女兒,你受委曲了!哪兒不舒服?頭還疼嗎?”
“娘不哭,煙兒沒事了!”夏槿明顯很虛弱,聲音細若遊絲。
大夫診了脈像後,笑眯眯地捋捋鬍鬚說:“稟告夫人,小姐已無礙,老夫告辭。”
“勞煩王大夫了,您慢走!香兒,送送王大夫。”夫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