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李兩家達成約定,此次征伐以墨琳為首,李博文為輔,墨臨泣則作為督查監軍隨行。赤河再作為墨琳的貼身暗衛顯然不妥當,他也確實是個可用的人才,不愧是得到過墨臨泣親自點撥的。
墨戲那等廢物,也選不出什麼好苗子,想當初他跑過來求墨臨泣為墨琳挑選一支可靠的暗衛隊伍,為的不但是保全墨琳的性命也是為他的行為贖罪。墨臨泣本就是要收拾墨戲流下來的爛攤子,哪怕墨戲不說,自己也會這樣做。
“老祖,怎的突然提拔了赤河?”墨琳在外時,還是會和墨臨泣保持分寸,兩人的事也無人可知曉。
“我提拔他,小琳不高興嗎?”墨臨泣自下定決心要扶持墨琳,也就無所顧忌外人的眼光,一手就攬過墨琳的細腰,讓她坐自己身上。
“那我身邊豈非無人可用?”墨琳皺皺眉頭,老祖此舉說不清是什麼意思,本來赤河也算是受過老祖指點的人,要提拔也很合理。她自小乾的什麼事,也都在老祖的眼中。
可墨臨泣把赤河調為陣前大將,是要掛帥出征的,她的所有事宜都是由赤河一手經辦,沒了赤河在身邊一時之間手邊也沒有旁的人可用。赤河的實力比起各貴家的貴子,自然是不俗的,若要是對上週裴......
“有我伺候你,你還不滿足?”墨臨泣輕佻她的下巴,半眯著眼道。
“老祖怎麼可能伺候我,我可乖啦,只有我伺候老祖的份。”墨琳在墨臨泣面前也只有服軟的份,哪裡敢有撒野的時候。在外頭,她可以誰的面子不給,但在他面前便只有臣服的份。
“你要是真這麼乖,就好了。”墨臨泣鬆開手,也不點破她。
他們穩坐魔都近郊,各貴家調遣兵馬也還需要點時間,李博文忙前忙後依舊是幹活最多的人。墨琳說白了,也就是個吉祥物,哪裡真的需要她上陣殺敵,墨家和李家的維繫也全憑墨琳,如若墨琳出了什麼意外,那墨李兩家就算得上是貌合神離。
墨臨泣還是憂心墨琳的實力,她的實力放在男修裡也算排的上名號,但要面對的是周裴,因此大戰前夕墨琳被關禁閉,勢必要衝擊到新的境界。墨琳離化神也不過一線之差,此番閉關也經由墨臨泣指點,想必突破不過是早晚的事。
靜室之外,閒雜人等一律不可出入。
赤河來晚一步,墨琳本傳召了他前來,不過他到靜室後就只見墨臨泣獨坐其中。赤河對這位老祖想來是畢恭畢敬的,他常年伴隨在墨琳身邊,時常也能見到,但論起單獨見面倒還是不多。
“許久不見你,讓本座看看,長進多少。”墨臨泣瞧見赤河到來,也不急著讓他走,手上的狼毫頃刻間飛射出去,直指赤河的眉目中心。
看似隨手一扔,實則氣勢也遠非目前的赤河可抵擋的,赤河抽出骨刀抵擋,依舊被擊飛出去。大戰在即,墨臨泣也沒使多少勁兒,以他的身份和修為來說,確實是欺負人家小朋友。
赤河摸掉嘴角溢位來的血絲,不懂墨臨泣的心思,這位老祖不似其他老祖那般難相處,可以說是墨家三位老祖中最好伺候的。但赤河任舊沒琢磨明白墨臨行的心思,是想要試探他的實力,還是他哪裡做得不好,惹惱了老祖。
瞧見赤河狼狽的模樣,墨臨泣臉上沒有多少的表情,意料之中。
“屬下實力不濟,還請老祖,責罰。”赤河挨頓打,還得服軟,鬱悶都沒地去。
“你何罪之有?尋常切磋罷了。”墨臨泣手中又有新的狼毫,案桌上的宣紙上一片空白,一點墨跡都無。他的筆遲遲未動,看也不看底下跪著的赤河,臉上不動聲色。
赤河反倒不敢接墨臨泣的話,他什麼身份墨臨泣什麼身份,何談得上切磋二字。兩人的實力境界差距擺在這,赤河怎麼著都夠不上切磋。向來只有墨臨泣指點赤河的份,如今看來,就十分蹊蹺。
“你也算是小琳多年的心腹,此番調遣你當兵掛帥,你若不願,不會勉強你。”墨臨泣半字未寫,遂將毛筆扔在桌上,他目光沉沉瞧著底下的少年郎,似乎透過他在看什麼,也似乎什麼都沒看。
“屬下全憑老祖差遣。”赤河心下疑惑,他是墨琳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就是調兵遣將,也沒有理由把他調離。更何況,墨李二家裡人才輩出,想要出頭的小輩也比比皆是,再如何也不應當輪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