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對對對,就是這樣。很好,你做得可是太好啦!”方咲壬摸著身上的傷口,清醒的瘋狂著。
“瘋了!”楚歡歡跑上前去,卻被淵末一把攔住。
“主人!”淵末的職責是保護楚歡歡不受到任何傷害,至於其他的事情,與他有何干系?
“攔住他!攔住顧公子,不要讓他殺了方咲壬。如果方咲壬死了,那就崩盤啦!”楚歡歡著急的解釋,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楚欞摸著佩劍,神色晦暗不明,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寧瀧霜也冷冷的袖手旁觀。倒在血泊中的妙蘭,雙眼已經沒了神采,屍首都涼透徹,無力迴天。
寧塵乾略失神的抱著妙蘭的屍身,楚欞的佩劍無往不利,哪怕是長老捱上一劍,也不能全須全尾的完好如初,更別說是妙蘭。更可怕的,是他的佩劍有湮滅魂靈的功效。
“沒救了。”寧塵乾放下妙蘭的屍身,抬手掩上妙蘭的雙眸。
顧戎已被逼迫得陷入癲狂,他的手沒過方咲壬的胸膛,完全就是單方面屠殺。方咲壬非但沒有抵抗,還笑眯眯的看著他。楚歡歡不是很清楚方咲壬的計劃,但是方咲壬的死,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哈哈哈哈!顧戎,你真是個廢物。你能幹得了什麼?顧家覆滅,給了你機會復仇,你不中用。如今主兒又扶持你,結果呢?你為了個女人,搞得家破人亡。”方咲壬似嘲諷似悲憐。
“作為主兒的一條狗,失敗。作為顧家之子,你也失敗。如今你來迎娶你的妻子,你瞧瞧你給她帶來了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滅族之仇,滅族之仇啊!”他嘴裡的話字字如同尖刀利劍,把顧戎扎得體無完膚。
“嘔.......”方咲壬的身體逐漸撐不住,他本能的吐出幾口血:“哼哼,方家,最後的活人.......也沒了。”
話畢,方咲壬渾身癱軟,再沒動作。
“完了。”楚歡歡低聲嘟囔一句。
“.......哈哈。”顧戎披頭散髮,好好的喜服上汙漬斑斑,他仰頭看向蒼天,似乎在問,天何負他?
“哈哈哈哈,都在逼我,都在逼我。好啊,好啊,都去死吧!”顧戎渾身冒著黑氣,身形像水一般溶解掉,迷霧四起。
淵末將楚歡歡護在後背,楚欞等人的身形已經完全被迷霧遮掩,恍如進入異空間一般。
“我怎麼,我怎麼好暈.......”楚歡歡捂著腦袋,是不是霧氣有問題?連呼吸都是錯的?
“主人,主人......”淵末回首,接住倒下的楚歡歡。
“淵末......”她的視線慢慢模糊,倒在了他的懷裡。
春日榮榮,南燕北往,暖陽照得人暖洋洋的,並不毒辣。她趴在四方的窗前,看著天空上的紙鳶,就猶如困籠中的鳥兒,無比渴望著自由。楚歡歡睜眼便知道,這是又做夢了?
“卿卿,怎的開窗?你的身體不能吹風,乖乖,要是染上風寒可怎麼辦?”方咲川推門而入,面容還年輕,人言長兄如父,他這個做兄長的倒是挺縱容小妹的。
“哥。”妙蘭病懨懨的,孃胎裡她就不健壯,好不容易又熬過一個冬,也不知道她還能活多久。
“卿卿不怕,你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顧家伯伯來接我們去治病,等你的病好了,哥就帶你去放紙鳶,去上學堂,騎馬射箭。”方咲川抱起妙蘭,一旁的下人給她繫上披風。
入冬時,妙蘭的病就復發得洶湧,宮裡御醫都請來幾回,總是沒見得好。原想著等開春,便與顧小公子定個姻親宴,如今瞧著竟是垂危矣。好容易熬過隆冬,顧家帶來了好訊息,說是尋到了藥方,得根治了才好。
路上妙蘭昏昏沉沉,全靠顧伯伯施針吊著些精氣神。到了顧家,便立刻被抬入密室。楚歡歡跟著主視角,不由也難受起來,她瞧著小小的人身上扎滿了針,密密麻麻的像個刺蝟。
“卿卿乖,卿卿不怕,扎完這次針,你的病就會好了。”方咲川遠赴顧家,每當妙蘭清醒的時候,就會來寬慰。
方咲川明明就知道這件事的全部真相,卻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選擇隱瞞。到底是為什麼呢?楚歡歡肯定,自己的視角就是妙蘭,她猜測,是鬼母靈眼起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