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憐搭上她的手腕,摸索著她的脈搏。
和鍾墨書如出一轍的脈象,只是氣血更加虧虛。
這種病吃藥其實作用不大,更多需要的是食補,可就按照鍾墨書之前那個吃法,怎麼可能好餓起來。
江憐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沒說話,反倒讓她擔心起來。
“江老闆,我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你不敢告訴我?乖乖給我抓了藥也沒好,我是不是快死了?乖乖還沒娶媳婦呢!”
她大驚失色,襯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江憐連忙安撫她:“沒事!就是有些營養不良!”
“你和鍾公子平日裡都吃的什麼?”
那女子還沉浸在自己快死了的錯覺中,被江憐問的有些恍惚。
她指著床邊放著的一碗麵說:“以前是我做飯,後來病了就是乖乖做飯!就是不太好吃!”
江憐看著碗裡黑乎乎的面,一時有些無言。
這不會就是鍾墨書口中的素面吧!
看來,天才也不是萬能的!
那女子對著江憐小聲說道:“你可千萬別告訴乖乖,我說他做飯難吃啊!不然乖乖會傷心的,我就只能繼續啃饅頭了!”
江憐壓住唇角的笑意,點了點頭。
似乎是很久沒有其他人出現了,她精神比起以往要好了些,拉著江憐說了半天話。
她叫連清漪,原本是江南人,是來鏡城來尋人的。
江憐也是才知道,雖然鍾墨書看著高高瘦瘦的,竟然還沒滿十七歲!
她也實在想不到,鍾墨書在去書坊抄書之前,還曾差點被騙去紅樓裡做小倌!
要不是他那日因為餓得太久,突然暈倒,那紅樓的人以為他得了什麼重病不敢下手,不然他現在早就被賣進紅樓裡去以色侍人了!
江憐想起鍾墨書提起的父親,有些遲疑的開口。
“我聽鍾公子提起過他父親,你們可是來尋他到底?”
連清漪對她絲毫沒有戒備,神色坦然。
“是啊!他爹在他小時候就離開了,說是來了鏡城!後來乖乖到了說親的年紀,他爹又不在,那些姑娘太過熱情,我就帶著乖乖一路跑來了鏡城!誰知路上遇上了黑店,把錢都騙光了!”
連清漪說著還有些不滿,撅了撅嘴,神態絲毫不像一個母親,反倒像是個被寵大的小女孩。
“還好乖乖還認得幾個字,靠著給人寫書,這才到了鏡城!”
“結果到了鏡城,他爹就留下個大宅子,人卻不見了!可我又病了,實在經不起這種折騰了!乾脆就留了下來。”
江憐覺得按照他們倆這不諳世事的樣子,能平安到鏡城,已經屬於非常幸運了!
這裡可不像現代,治安良好。
這裡到處都有可能發生意外,黑店還算好的,只是某財,並不害命,若是遇上些別有用心之人,他們恐怕被騙了還要替人數錢!
“你們可以畫副像,我可以幫你們找!”
按照他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找法,找到猴年馬月也不可能找到!
結果連清漪隨意的擺了擺手:“他讓我辛辛苦苦跑來鏡城,結果人還不見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他兒子還在我手上!”
江憐輕笑,她的心態倒是好!
他們的東西也不多,鍾墨書很快也收拾好了,推開門,看著他們兩人。
考慮到連清漪,他們最後還是上了江憐的馬車。
“乖乖!江老闆肯定不是騙子!好好工作!”
連清漪說的認真,鍾墨書聽的也認真,還鄭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