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還抱著第二天要換上的衣物。
奧爾多冰涼的臉貼在我臉上,猶豫地輕蹭著。
他的雙手自我的後頸探入寬大的睡衣衣領。
一隻手摩挲著我後肩淡褪的疤印,另一手小心地遊走到我的鎖骨處。
我能感受到奧爾多的緊張。
真是差勁,喝了酒還是這麼拘束。
“你說,上帝真的會擲骰子嗎?”我冷靜地問。
這個問題,在我最初涉獵量子力學之時,曾令我糾結了數月之久。
奧爾多果然停下了他冒犯的舉動,靜默在黑暗中沉默不語。
“如果盒子的歷史要由貓的死活才能正確推導,”我繼續發問,“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這一刻之前的所有經歷都取決於你我這一刻的決定?”
“康榕……”奧爾多的語氣頹敗萬分。
“所以,我們並非順著時間之河老去,”我停頓片刻,“我們其實是逆著時間回溯自己做過的每個決定。”
對於“薛定諤的貓”的解讀有成千上萬種。
而我並非在結構這個充滿悖論的假設。
我只是在告訴奧爾多一個事實。
他這樣的聰明人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
在這之前,我對他毫無興趣;這都是此刻的我所決定的。
說得更通俗一些,此刻的我對奧爾多依舊沒有超越工作同伴的感情。
奧爾多微微仰頭,雙手攀在我肩上,似乎再也站不穩。
他酒味濃郁的氣息吐在我的下巴,“你的眼睛,比天堂海還要漂亮。”
我氣惱地用力推開了奧爾多,“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