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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個瘋子,不必說我。品書網 ”姬風轉身便沿著眺望臺黑色的山石石階走了下去,他本就是個無心江山的男人,中原的萬里疆土不管別人看著多麼的眼紅,在他的眼中,他只要守住這萬里的黃沙就夠了,如果不是沐初瑾,他想他不會這麼瘋狂,這一輩子遇見沐初瑾,也不知道究竟是劫數還是緣分。
蕭何一個人身形飄渺的站在瞭望臺上,從他看起來略微單薄的背影中,絲毫看不出來一絲絲蕭索或者是落寞的味道,似乎就他一個人,活的習慣了,身後的秀髮被風飛揚起來,卻不如在中原那般清爽的拍打在臉上。
有些輕蔑的笑了起來,這一生,他不相信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算計得過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算計得過他蕭何。蕭何的手在面前緩緩的張開,細細的打量著掌心的紋理,蕭何的笑容更加瀲灩了起來,榮華天下。
他這一生,無愛不傷,怎會如同那個人一樣,縱使是有些運籌帷幄的自信和能力,卻糾纏在兒女情長上,軟了一顆英雄的心,有了愛,就有了死穴。他本以為,請進中原,也只剩下那麼一個有能力與自己一教高下的男人,然而如今看起來,似乎不是他猜想的那般模樣。
王爺府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似乎就沒有了白日裡那股子歡騰熱鬧的勁頭,整個世子府看起來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雲之內,看起來微微的壓抑冷清。楚承輝站在大開的窗前,有夜裡的風涼爽的灌進來,吹動了他額角兩邊的發,沐初瑾從楚承輝的身後緩緩的將楚承輝懷抱在懷中。
“沒關係,你還有我呢。”楚承輝只是將沐初瑾的小手納入了自己的掌心,便沒有再說話。
“誒,知道了。”阿楓高高興興的從楚承輝的手中結果了一疊子的請柬,大紅的請柬上面燙著鎏金的字,赫然寫著請柬兩個字,大抵是新婚的請柬,看起來那般的紅的燙手。閃耀在陽光下,奪人眼球。阿楓拽著請柬轉身就從屋子裡面跑出去了,楚承輝一轉身,又去忙別的事情了。
“楚絕郜現在在哪裡。”站在楚承輝身後的凌晨風的臉上還掛著縱橫交錯的傷痕,傷口已經癒合,此時在陽光的照耀下,卻還是有疤痕清晰的似乎在折射著光,微微猙獰,昭示了那一場戰爭的殘酷。到如今依舊人心惶惶。
“從那日楚絕郜逃跑之後,就沒有再見到楚絕郜的身影了,也不知道是被劫殺在了半路上,還是就此歸隱了。”凌晨風站在楚承輝的身後緩緩的說著,聲音一如既往的暗沉清冷,不染人世間七情六慾一般的無情,楚承輝手中繼續寫著請柬,筆迷奇偶在手下微微一滯,沒有發話。
他那麼愛沐初瑾,如今他就要和沐初瑾成親了,他如何能夠沉得住氣,他不相信他能夠這麼簡單的沉得住氣。沐初瑾的眼神淡淡的站在楚承輝的身邊,似乎不知道這場婚禮就是在利用她一般,低斂著眉眼,手中不疾不徐的研磨著眼前的墨汁。
“你先下去吧,如果有了楚絕郜的訊息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楚承輝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些發澀,他知道,蕭何也將有所行動了,他們都是看不了他幸福的人,不管是敵是友,楚絕郜和蕭何全部都不是能這樣縱容他就這樣和沐初瑾成親的人。
楚承輝的手放下手中的狼嚎筆,而是將沐初瑾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目光灼灼的將沐初瑾看著。輕聲的問。“你怕嗎?”他眼中有不悔的深情,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同他海角天涯。沐初瑾緩緩的搖了搖頭。“國不像國,家不像家,才怕。”她這一句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安定了楚承輝的心,握著沐初瑾的手堅定不移,毫不動搖。
靈兒的貼身丫鬟浣碧蹲在竹林裡面挖著竹林裡面的竹筍,伸手悄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暗影,將浣碧的身子籠罩在了暗影之中,浣碧的手在自己的小腿上摸了一把,就這樣從自己的小腿上摸出來了一把刀,刀鋒閃著冰藍色的掛鉤,向著身後的人劈手便劃了過去,那人堪堪閃過,站立不穩的在地面上踉蹌了兩步。
那人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壓抑,伸手再一次向著浣碧抓了過來,浣碧甩了手中的籃子,伸手抓住一邊的竹子,藉著主子的任性就這樣蕩飛了起來,吼中爆出一聲嬌喝,威嚴有餘。“什麼人!”
那人的手中閃過了一抹陰狠。也不答話,棲身而上,就要將蕩在竹子上的浣碧抓下來。浣碧如同一隻就生長在竹林裡面的精靈一般,抬腿便踹在了那個人的胸膛上,身子也高高的躍起類,抓著另一個竹子便向著一邊騰飛了過去。心中心心念唸的全都是自己的主子靈兒,不曾回頭看一眼被自己高高踹飛出去的那個穿著勁裝的刺客。
那刺客被沐初瑾一腳踹飛出去,張口便是一口血從自己的喉頭控制不住的噴吐出來,眼神中的震驚更加的濃重了起來,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他竟然能被一個丫鬟傷到這樣的地步。
浣碧這一腳卻是加了內力進去,倘若不是那人也功力頗深,這一腳足以震碎他的五臟六腑,浣碧這邊還拽著竹子,接著竹子的彈力,身形如飛劍一般的向著竹屋彈飛過去,生怕自己去完晚了一步,便來不及救靈兒。
還沒到竹屋,便看到了靈兒額頭上滿是汗水的抓著竹子向著自己彈了過來,抓著浣碧的手穩穩的落地,有些惶恐的向著身後看著。額頭上的桃花印記若隱若現。如同掛了露珠的春花,無比的好看,然而靈兒的眼神卻不是那般的春光瀲灩的,死死的抓著浣碧的手腕。
“快跑,後面有許多的人,太多的人了。”說罷拽著眼前的竹子整個人便彈飛了起來,藉助著對竹林的熟悉,兩個人的身姿如同燕子一般的向著前方彈飛過去。
靈兒的眼神還在不安的向後看,似乎生怕身後的那些人追上來。
肖錦帶著一眾大內的侍衛站在竹屋的面前的時候就發現了氣氛的詭異,竹林無縫自動的發出沙沙的響聲,相對於竹林的沙沙聲,眼前的竹屋卻靜謐的很,是一種死氣沉沉的靜謐,甚至連人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肖錦推開看起來似乎是主屋的小竹屋的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派狼籍的樣子,杯盞狼籍的碎了一地,似乎剛剛才發生了激烈的打鬥,肖錦的心猛的就隨著咯噔了一下,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拳頭,向著竹林裡面一招手。“跟我來。”
希望他來的還算是及時,還有誰,找到了這個地方,又是因為什麼,靈兒和誰結了仇。
靈兒養的大黃狗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從竹林中鑽了出來,汪汪了起來,咬住了一個正在追著靈兒和浣碧的刺客的腿便不鬆口,那刺客被咬的痛了,拔出腰間的佩劍便向著大黃狗看了下去,靈兒回頭,瞬間便瞪大了一雙眼。“諾兒!”她目眥欲裂,不向前跑反倒要折回去。浣碧抓著靈兒的手腕對著靈兒不斷的搖頭。“你不能回去!”浣碧的聲音微微的有些無情,卻帶著情真意切的焦急。靈兒猛的掙脫了浣碧握著她手腕的手,向著那隻叫諾兒的狗便撲了上去。
那是他們的承諾,當初在雪天撿到諾兒的時候,他還那麼小那麼小,只會發出嚶嚶的委屈的聲音,到如今,卻也能撲上去保護她了。
她這輩子都不會拋棄諾兒。靈兒的手掌看似輕飄飄的落在那個揮刀刺向諾兒的刺客的身上,然而當著一掌落在那刺客的身上的那一刻,那刺客只來得及勾勒出來一個不屑的笑容,身體便如同炮仗一般,轟然一聲炸響,血肉都紛飛的炸開來,靈兒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她卻死死的將諾兒護在了自己的懷中。
那是她和肖錦的承諾,她已經離開了肖錦,不能再照顧不好諾兒,然而靈兒的手卻還是在諾兒的身上摸到了一片****,鹹腥的鮮血沢沢的冒出來,諾兒的身上已經被扎出來了一個血洞,然而諾兒卻還是虎視眈眈的站在原地,眼中滿是敵對的顏色將站在靈兒面前的那一種刺客望著,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戒備和保護,靈兒原本風輕雲淡的眼神中也掠過了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