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蘿,你這是要去哪裡呀?”林秋芸見女兒今日神采奕奕,心裡頗為舒爽,“怪我昨夜睡得太早,沒看到你回來。”
筱蘿兀自搖搖頭,湊近孃親的跟前,滿臉欣喜“老太君賜予我兩個丫頭,我不能不去啊。再說也是因為老太君我們才有機會重返棲靜院呢。”
“也是,為娘跟你一塊兒去吧。”
筱蘿生母臉上也浮現一抹笑容,心裡道,如今卻有了老太君的庇佑,恐怕以後母女二人在相府的日子也不至於那麼難過呢。
“那是最好不過了呢。”沐筱蘿可高興了,有孃親陪著自己同去,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說罷,林秋芸的臉上些許不悅,又發現林秋芸的目光落在身後小初梅的身上,多了些許的落寞。
“孃親,你身後丫鬟是哪個?之前我怎麼沒有見過呢,不過她真的好像一個人呢。”筱蘿心裡很是好奇。
“她叫小初梅,她姐姐大初梅原本是服侍我的,前段時間,我去菜園子幫忙,便沒了,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呢。”
筱蘿生母的心情甚是複雜,大初梅今年也有十八歲了,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歲,她就這麼一個丫頭,如今卻是無端端的沒了,怎麼不令人傷懷。
一聽到胞姐死去的話語,小初梅就哭泣不已,啥話兒也不願意說,只管拿袖子抹著眼淚珠兒。
“怪不得啊,原是小初梅啊。”
沐筱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小初梅,模樣並不怎麼上成,微帶有一點清秀可人,剪裁合身的青梅色小襖子,青蔥色的小褲子,別跟一根兒說不上顏色的腰帶兒,整個人文文弱弱的,恐怕還不禁一陣風呢。
“小初梅見過二小姐。”小初梅這才抬起清清眸子來,瞥了筱蘿一眼,旋即就把目光往低處望去。
沐筱蘿打算和生母筱蘿生母走之前,讓瑾秋和小初梅先行留在棲靜院負責守著院子,只叫了香夏一人陪同。
與之前不同,同樣是去長安園,沐筱蘿和孃親二人一路上所見的奴才們都極其禮貌向她們點頭哈腰,一口一嘴一句二夫人萬福,二小姐吉祥。
這些個趨炎附勢的狗奴才們耍起嘴皮子可別提有多甜了,不過沐筱蘿卻是無視。
沐筱蘿她是相府二小姐,對於下等奴才們的行禮,她可以不用搭理的,只是香夏鄙夷了他們一眼,輕描淡寫得說了一句,“罷了,速速給二小姐讓開一條道來,小姐可是要去長安園的。”
若換了以前,這幾個關顧著埋頭打掃的狗奴才們肯定不會主動讓路,如今卻是大大不同了,沐筱蘿二小姐真真被老太君所倚重,配了一雙二等大丫頭也便罷了,還讓二小姐她重新返回棲靜院,瞎皓澈能看得出來,沐筱蘿二小姐的身份地位可比往日提高了許多。
初入長安園,筱蘿便看到沉香嬛著老太君,老太君嬛著九龍星杖,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散步。
“哎喲,老太君可仔細腳底下的石子,滑啊。”
一看到老太君這般模樣,筱蘿生母就坐不住了,也顧不得請什麼安了,小步趨前,雙手扶住了老太君。
“秋芸,你來了。”
老太君面有喜色,不過她的目光卻是往後面望去,倒終於看到了筱蘿,“筱蘿孫女兒,你也來了。今兒個可真早啊。”
“孫女兒給老太君請安。”沐筱蘿乖巧得在老太君的膝下福了一福。
筱蘿生母心裡可甜呢,老太君她這麼討喜筱蘿,說不定以後還真能夠給好女兒筱蘿指一門好親事呢,比大小姐沐若雪還要好,昨天沐若雪倒被老太君罰抄《孝經》,著實叫自己痛快!
這口怨氣可著實憋在足足十餘載了,自打從大華朝辛者庫與沐展鵬一見鍾情,嫁入相府,就受盡長房大夫人不少的鳥氣,如今大夫人膝下的,長姐受罰,也是那東方飛燕遭了報應。
如果筱蘿生母的真實想法被筱蘿所知,筱蘿一定會感嘆孃親終究是太過善良,前身就是殺死自己母女二人的真正凶手,罰抄一千遍《孝經》,以過抵過,也實在太輕了吧,哪怕抄寫十萬遍,一千萬遍,也無法泯滅筱蘿心中的仇恨!
“真真是太君的好孫女兒,以後別管什麼繁文縟節,以後啊能免就免吧。”
老太君自打昨天從青冥寺歸來,心裡總是有一種對筱蘿乖孫女兒說不上的感覺。
這一說,筱蘿並沒有表現得多麼激動,倒把林秋芸給著實嚇了一跳,自己在相府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老太君她老人家對誰說過這樣的話來,就算對最喜歡的,長孫沐軒昌和沐若雪他們,恐怕也沒有這麼說過。
而自家女兒沐筱蘿她到底是,女啊!
林秋芸縱然心中感覺受寵若驚,女兒得到老太君的寵愛,她自己的威嚴也在列位姨娘輩裡拔高了一些,當然她原本就是二夫人,若再能夠得到老爺沐展鵬的寵愛,恐怕就要蓋過長房大夫人的風頭呢。
“大家別杵著外頭了,我也是剛剛睡醒,喚沉香陪我晨練罷了,聽聞經常踩著石頭子,很能夠舒筋活絡的呢,老人家踩了呢,效益尤顯得大呢。”
老太君笑著拉著筱蘿的皓腕,香夏也就攙著筱蘿生母,步入內室。
倒是沉香勤快很,沒有老太君的吩咐,就先準備茶點去了。
大家茶點這才吃了一半,就聽到外頭傳來中年婦女似怒似嗔,嘰嘰喳喳,聽起來令老太君極為不悅的聲音。
沐筱蘿側耳一聽,哼,這不是長房大夫人東方飛燕,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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