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下人們說,父親早已在暗暗追查了那些事……”
沐若雪她是知道了,卻不說出來,她怕說出來母親會生氣。
金花滾邊長袖遂清風飄搖,大夫人臉上一股腦頗有陰謀的神情凝著沐若雪,“若雪,你要是不說的話,到時候你嫁給夜傾宴,母親可就不管你了。”
“不要啊母親,若是嫁給了夜傾宴,我沐若雪可是當不了一朝皇后!更不用什麼一展母儀天下的偉大抱負了……母親我說了就是。”
沐若雪可不願意嫁給夜傾宴,夜傾宴大殿下她的生母王氏外戚造反,引得朝堂之上十分之八九的肱骨大臣們的非議,很難登上大華朝的皇帝之位,相反這些年遊離在外的二殿下夜胥華才是良婿,因為夜胥華恐怕不日就會成為大華朝的新皇陛下。
“說——”東方飛燕心中好笑,她這是嚇若雪而已。
“近日,我用五兩銀子收買父親身邊的隨從文棋,文棋告訴我,父親曾經偷偷去京都外的成衣店暗訪衣匠衣錦繡,就是要查一查他是否和筱蘿生母那個賤婦有染……”沐若雪道。
“真的嗎?後來查到什麼沒有?”大夫人顯得極為焦急。
“至於父親跟了衣錦繡在一個房間裡說了什麼,文棋跟我說,他當時因為父親不讓他旁邊待著,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沐若雪瞅著母親眉宇之間微有閃爍,“莫非那沐筱蘿那個賤人說孃親您和表少爺江福海是……真的……不成?”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縱然是親生女兒在旁詢問,口是心非的東方飛燕不免惱羞成怒。
見母親的神色,沐若雪乃是相貌在京都堪稱第一的大美人,男女之事勘破不少,沐若雪愈發有些懷疑。
雖然東方飛燕每次和江福海行其好事,都生生關緊了門窗,可這個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多半也是被府邸的丫鬟家丁或是婆子媽媽瞧見了,礙於大夫人的淫威,只敢私底下說說,也不敢在青天白日裡亂嚼舌根。
至於沐若雪那不同,她是東方飛燕的親生骨血,就說一句也就罷了,東方飛燕當做啥事兒都沒有發現,若是下人說半句,恐怕早已擰掉她的脖子。
再想起一人,沐筱蘿,在長安園裡如此“誹謗”自己,東方飛燕一直記著呢,須臾之間,東方飛燕扯出腰間的龍鳳汗巾,這上面的“點睛繡法”可是出自林秋芸這個賤婢的親手手筆,恐怕她怎麼賴也賴不掉吧。
這方龍鳳汗巾,可是當時大夫人和江福海偷情打得火熱的時候,大夫人手拙,實在繡不好,倒找了機會讓林秋芸繡著,卻沒有想到卻將要成為林秋芸的致命把柄。
“沉香,貢品香燭,金銀財帛可準備妥當了?”
老太君由沐筱蘿扶,一邊緩步走,一邊問身側的沉香。
“回老太君的話,一切都準備妥當,這次還是八人大轎子呢,八個轎伕在大獅子門外杵等著呢,老太君瞧。”
說實話沉香還挺討得老太君歡心的,她那拿出一根手指頭指著某處,在沉香一聲的吆喝聲中,抬來的真是那八人大轎子。
凝了一眼身邊的筱蘿孫女兒,老太君連連搖頭,“沉香不中啊,平日裡我一直乘坐八人大轎,今日就我們三個人,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隨心隨性去祈福,不必講那排場。”
“老太君,這可使不得,您可是當朝一品誥命加身,怎麼可以不乘坐八人大轎呢。”
沉香有些急了,若是被老爺子知道了,少不得一頓好打,恐怕到時候要怪沉香自己沒有照顧好老太君。
“是呀,老太君,您平日裡是八人大轎,今天怎麼想著要改呢?”
拉著老太君的手,沐筱蘿有些不明白了,畢竟上一世,她還真的沒有和老太君一同外出過。
老太君幾乎有些命令的語氣對沉香道,“沉香,你去備一備綠蓋珠纓八寶香車,就是上次若雪陪我去那會兒她坐的那一輛就好了。”
沉香愣住了,老太君今天下午唱的是哪一齣呢,別說沐若雪大小姐乘坐的那一輛綠蓋珠纓八寶香車,就連大夫人東方飛燕乘坐的四人大轎,老太君要是坐上去,那在外人看來是足以令身份掉價的一件事情,還頗為嚴重的呢。
沐筱蘿腦袋靈光子一閃,微微笑道,“老太君,我知道為什麼了,你怕一個人呆在八人大轎大轎裡邊太悶了是不是?”
“筱蘿孫女兒,看起來你比若雪還要識大體呢,也很聰明,一點就透,也是啊,八人大轎排場是很大,可我半身骨頭都快埋了土裡,還講那些大排場做什麼,我倒不如陪著心疼的筱蘿孫女兒同坐綠蓋珠纓八寶香車,一起說說話兒,豈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