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準備,三名綁匪,現在能否一擊即中?”
“報告,1號已瞄準,目標為紅衣挾持人質男子。”
“報告,3號瞄準,目標,綠色頭髮男子。”
“報告,2號目標尚未暴露在瞄準範圍之內。”
“隨時待命!”
“跟我來。”何局招招手,示意他們往前幾步。
走過一個已經被堵死了的天台入口,就看到了不遠處挾持著黎念傾的三個人。
眼尖的顧小棠發現地上還躺著兩個,似乎是被發現了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就被潦草地扔在還積水的地上。
“傾傾……”顧玉珩顯然看不了那麼多了。
他在看到黎念傾的那一刻就丟了理智。
那是完整的,身上沒有預想中的血跡的黎念傾,只穿了一件羊絨衫,看起來異常單薄。
一柄刀架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朝陽明媚,反射在刀鋒上卻是冷光。
“顧少!”何局從後面拉住他,疾言厲色,恨鐵不成鋼,“你現在不能過去!”
“你們不要過來!”
果然,綁匪激越的腔調遠遠傳來,一隻手攥著刀,繞過黎念傾的脖子大半圈,穩準狠地抵在她的頸動脈上,在高瘦男人和綠毛地護佑下,拖著黎念傾往天台的邊緣退去。
另一隻手遙遙指著嚴陣以待的警察,揮舞著粗短的手指,“再過來我就把她推下去!”
“你不要衝動!”
“誰報的警?!誰報的警!”綁匪惶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過來的警察逼進死角,只能發出困獸的哀嚎。他側過頭,惡聲問被他勒著脖子的黎念傾,“是不是你讓他們報的警?!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就讓她陪葬!”
“好,我們不過去!”胡廳抓起喇叭大喊,“你不是要錢嗎?!現在家屬把錢給你們送來了!”
顧玉珩在原地沒有動,等著旁邊的一個便衣警察順勢裝作家屬,拽著他往前緊走兩步,將警方和綁匪之間的分界線又往綁匪那邊推了一點,趁著綁匪還沒注意到,趕緊把箱子開啟,展示給綁匪看。
紅彤彤的鈔票染紅了綁匪的眼睛,高瘦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綠毛也激動地在原地小小地跳起來,去扯綁匪的衣角。
顧玉珩慢慢地伸出手,把上面一層成捆的鈔票拿掉,露出下面的另一層鈔票來,那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沒有,全是錢!”小警察見顧玉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架在人質脖子上地那把刀,根本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意思,怕綁匪誤會,趕緊解釋道,“一箱子都是,人家湊了好久的!只要你把人放了,人家說了,錢就給你!”
綁匪也沒見過這麼多錢,看到那錢拿了一摞又一摞,好像永遠取不盡似地,當下吞了吞口水,抵在黎念傾脖子上的手顫了顫,就是一道血痕。
“傾傾!”顧玉珩的瞳孔驟縮,捧著箱子的手一抖,紅紅白白的鈔票蝴蝶般飄落滿地。
“不要過來!”綁匪管不了那麼多,哆嗦著手指指著他們腳下的那塊地,嘶聲吼道,“往後退!你們往後退!”
“好!退!”胡廳的聲音鏗鏘有力。
小警察拉著顧玉珩,一點一點往後挪動著腳尖。
“再退!”
“退!”
胡廳高聲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