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們在哪裡?”
換來一句:“忘記了,等想起來再告訴你。”
最後的兩年,蘇景遷說的最多的就是——
乖乖聽話,我就告訴你。
可直到她死在車輪下的那一刻,她也沒能知道,這兩個牽絆著她的小生命,到底魂歸哪裡。
指尖傳來微微的灼痛感,她低頭,才發現手中的煙已經燃到了菸蒂。
她在一旁的菸灰缸裡摁滅了菸頭,起身去衛生間將手指上沾染的菸灰沖洗乾淨。
開啟通風的窗戶,寒風裹挾著冰片從中穿過,撩起窗邊的紗簾,驅散了室內的菸草味道。
她在淡薄的菸草氣息裡,覆盤了她重生回來以後所走的每一步。
手機響起,是蘇景遷的來電。
這酒店還真是人傑地靈,想什麼來什麼。
“傾傾,今天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只是因為這兩天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研討會,杜玟的文章作為被提名的其中一篇,她本人必須參加這次會議,所以我帶她來置辦一身行頭。”
蘇景遷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懇切。
可在剛從回憶裡抽身的黎念傾聽來,卻像是貪心不足的狼,在誘哄著他的獵物,只等他的獵物乖乖跳進陷阱中去。
上一世的重壓此時重新回到她的肩膀上,她竭盡全力,才壓住了那股想把那頭狼在此刻就撕成碎片的衝動。
“蘇景遷,你在卑微給誰看?”她磨牙吮血,“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所作的一切,不過就是因為,現在的我,有地位,有人脈,有足夠的經濟資源。你無法拿捏我,甚至有些地方還要仰仗我。”
“傾傾,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承認這次……”
“蘇景遷,”黎念傾攔住了他接下來的話,“你再也不要想用他們威脅我……”
“誰?用誰?傾傾……”
蘇景遷有些焦急的喊話被吞沒在忙音裡。
掛了電話以後,黎念傾又給顧玉珩撥了過去。
撥了很多次都沒撥通。
算算時間,此時應該國內應該正是中午。
或許是在做手術吧……
或者做實驗?
以前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可黎念傾莫名感覺有點不安。
直到第二天中午,一直盯著手機的黎念傾收到顧玉珩的一條微信——
“爺爺奶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