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玉珩的話一直縈繞在黎念傾心裡。
他說她喜歡的是另一種型別。
會慣著她,會溫柔體貼地跟她說話,沒有顧忌,恣意灑脫。
“但我永遠都做不到。”
那天的陽光很好,絨絨從陽臺的落地窗跑進來,撲到顧玉珩懷裡,蓬鬆的細碎的浮毛揚起,像下了漫天的雪。
一直有潔癖,在此之前從沒有養過寵物的顧玉珩,卻習以為常地把這隻雪糰子抱在懷裡。
鋒利的眉目出奇得柔和。
“那樣或許很開心,但我想還是要有些原則。”
之後的兩三天裡,顧玉珩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矜貴禁慾,冷淡自持。
好像被黎念傾一句話撩到幾天魂不守舍是一場錯覺。
過完大年初七,大家都重新開工了。
黎念傾去年剛剛排完的一臺舞劇今年要開始巡演,還要趕在正月十五之前,帶著舞團去國外演出。
繁忙又忙著和顧玉珩鬥智鬥勇的時光裡,蘇景遷的名字好像已經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如果不是她在演出結束以後,帶著團裡的小姑娘出來逛街的時候,在奢侈品的櫥窗玻璃外,看到他在裡面正摟著杜玟挑高跟鞋的話。
“那不是蘇景遷嗎?我最近剛開始看他的那檔綜藝。”
“你現在才開始看啊,都播了一個多月了。哇哦,他真的算是做的很成功的老闆了,手下藝人一個賽一個的有名氣。”
“而且他本人也好帥啊,他怎麼不去演戲啊?”
“別花痴了好嘛,帥又怎麼樣,又不會演戲去演什麼戲啊,本來現在沒演技的小鮮肉就夠多了,他還去幹啥?和一群木頭樁子探討誰copy得更像嗎?”
幾個小姑娘在她耳邊爭論不休,最後有個膽子大的,cue黎念傾道,“傾姐,你不是也去了那個綜藝嗎?有沒有遇到他呀,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像綜藝裡那樣平易近人嗎?”
黎念傾轉過頭,餘光掃到杜若唯唯諾諾地跟在一群人後面,便不再多說,“沒有,和他不是一個公司的,見不到面。不過電視裡的形象,看看就好,不要太當真。”
“哦好吧……”
幾個小姑娘失落地垂下頭,重新開始討論起櫥窗裡包包和鞋子。
回到酒店她聯絡顧小棠要了那檔綜藝的錄製母帶。
能放出來的片段在上一世她就看過,實在是把蘇景遷美化太多了。
那形象溫暖光輝到讓她有點反胃。
她想知道景年公司究竟是怎麼運轉的,蘇景遷不得不在這個節目裡展示出來的冰山一角,究竟是什麼樣的。
影片很快打包發進了她的郵箱裡。
她點開。
是和他們那天確定她的發展方向一樣的內容,蘇景遷也要給他們公司的新人規劃好之後的路線。
“我們現在先明確一下,小彥要走什麼人設。”蘇景遷坐在會議室的主位,轉著筆,等著其他人的發言。
“國風?”
“我不太建議國風,”另一個否道,“一方面林楓已經定好了是這個風格了,如果再來一個。第一,很容易讓我們公司的發展方向標籤化;第二,林楓不會同意的。”
“另一方面,星圖現在簽了黎念傾,如果她走這個路線,那內娛很難有人能出其右。”
“我同意,而且這個風格非常不好走,林楓至少還學過古箏和一點點舞蹈,小彥什麼都沒學過,貿然跟風,會被嘲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