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荀穆?那個號稱壹國戰神的太子?
海棠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笑。“知道了,之後我不招惹她就是了。”
老承王爺滿意點頭,只要言明瞭利害關係,這丫頭還是懂得輕重的。
“還有那個賭坊的五爺,雖然能幫得了你一時,但用銀子買賣來的人情最靠不住。他今日幫你,或許明天就能毀了你。那種人你也少接觸,於你沒什麼好處。”
提及五爺,海棠微微訝異。“好,以後五爺那邊我也不碰了。”
老承王爺更加滿意了。他又留著海棠說教了一會兒後,老承王爺才讓她回去了。
正往回走,海棠又瞧見那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傅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隔著一段距離的海棠清清楚楚聽見這一句,她腳步一滯,但很快又邁了出去,像是沒聽見這些,徑直就往前走了。
尹澤上了傅府的馬車,小童後上來,與車伕坐在一起。他琢磨了一會兒,撩起車簾子對車裡的主子說:“主子,我剛剛看見王妃了。”
尹澤眸心一窒,又斂下神情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小童見他如此也不再說什麼了,放下車簾子規規矩矩的坐好。
到了傅府,尹澤急趕到傅卿卿那邊,傅子辰一臉凝重,傅柊臉上更帶著蒼白。傅柊見了他急急的就趕到了他跟前來,抓著他的手,顫著聲兒的說:“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了,我捨不得卿卿在我前頭去了。卿卿任性,傷了承王妃,惹怒了小王爺,但她已經知錯了。她整日憂愁鬱結於心,現在不管是大夫還是太醫,都說她怕是熬不到下個月了。”
尹澤心頭一緊。印象裡的傅卿卿從小就喜歡追在他跟傅香婉的身後,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直到後頭他跟傅香婉確定了感情,傅卿卿才害羞的喊起了姐夫。
那樣乖巧,一直被傅香婉疼惜的妹妹,就連下個月也熬不到了?
“小王爺,老夫我別無所求,只求你能進去跟她說上一句原諒她了,叫她心安了就是了。”
東元最受人敬重的傅大人就差給他跪下了。
尹澤趕忙把他扶起,這才看清才幾日未見的傅柊已經花白了大半的頭髮,蒼老的像個六十多的老者。尹澤心中不忍,也懊悔這幾日推了傅家來請的人。
“好,我進去跟她說。”
傅柊明顯鬆了一口氣,又怕尹澤突然反悔,緊緊的抓著他就進了屋裡。傅子辰動了動唇,最後只是嘆了一聲,跟了進去。
屋裡的大夫自覺的退了出去,屋裡全是藥味兒,濃重的讓尹澤皺起了眉。斂秋見他進來,欣喜的跪在床榻邊上,一遍遍的喊著傅卿卿。
“小姐,小王爺過來了。”
兩三聲之後,傅卿卿才醒了過來,茫然的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最後才在幾個人當中認準了尹澤。
她小臉兒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人也比上一次直接瘦了一圈。她盯著尹澤看了一會兒,突然咬著唇角,哭了起來。
傅柊心疼女兒,撒開了拉著尹澤的手,用袖子一下一下的給女兒擦著眼淚,一句一句的又勸著。
“我錯了。”
哭了一會兒的傅卿卿怕惹得尹澤厭惡,嘶啞著嗓子的說了這三個字。傅柊喜極而泣,這是傅卿卿這幾天來,說的第一句話。
傅子辰亦是不忍心,“他既然來,就是原諒你了。”
這一句算是提醒了尹澤剛才傅柊的交代,尹澤雙手驟然緊握,又緩緩鬆開。“我沒怪過你。”
“你騙我。”
傅卿卿的眼淚又順著眼角留下來,傅柊看的越發心疼,回頭近乎哀求的看著尹澤。尹澤長嘆一聲,走到傅卿卿床榻前,稍稍彎下身子,放緩了語調。
“我沒怪過你。香婉臨終前把你交代給我,你就是我妹妹。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妹妹,我又怎麼會捨得怪你。”
傅卿卿眼中好不容易聚起來的亮色又黯淡下去。
尹澤支起身子,正要去宮裡請個太醫來給她看看,而傅卿卿卻以為他又要走了,突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大夫說我都活不到下個月了,你就不能陪陪我?”
尹澤想要把手收回來,傅卿卿卻抓的死緊,甚至連他的手上都被傅卿卿給抓出了印子。
“可是你一會兒還得走,你走了,就再也不會來了。”
傅卿卿這一句才剛說完,斂秋就跪在了尹澤跟前。“小王爺,奴婢知道這兩日老王爺下了令,不讓小王爺出府。可是小姐又實在是……”斂秋言辭懇切,話裡還帶著哭腔,“奴婢斗膽,能不能請小王爺把小姐接去承王府小住幾日。幾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