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整整憋了一路,進了陳家的鋪子之後徑直就朝著裡間去了。陳妹一把將他拉回來,“亂跑什麼?你家主子沒在我家鋪子裡。”
“那他在哪兒?”小童都急了。明明就是尹澤和老王爺兩個人一齊出去的,怎麼到後頭就只有臉色極差的老王爺自己回來了。好不容易聽說尹澤回來了,他趕去一看,竟是應該戍守邊關的二殿下。快要天亮些的時候,銘風更是滿身是血的倒在承王府裡……
他整整急了一整天都沒個訊息,陳妹找上門時他還以為尹澤就在這,現在又說不在這?
“你們到底把我家主子弄哪兒去了!”
“小童,進來說話。”陳少寧從裡頭走來,皺著眉頭喊著他。陳妹從他身後推了一把,“在大門口嚷嚷,你有沒有腦子!也不知道小王爺怎麼把你留在身邊這麼多年的。”
小童趕緊往外頭看了兩眼,又趕緊的跑到了裡間。陳妹也想跟進來,卻被陳少寧吩咐在店裡頭守著。陳少寧關上裡間的門,把事情跟小童說了。
片刻後,小童抱著兩身衣服出來,都已經走出門面的人了又被陳少寧給喊了回去。
“你放輕鬆點,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回去之後就把剛才的話告訴老王爺,他自有主張。”
小童心裡都要罵街了,這也叫不是多大的事兒?
等著人走遠了,陳妹才問她爹,“爹爹你插手管這事兒就不怕惹來麻煩?”
“現在各處都站穩了勢力,我不管就沒人管了。這些皇子裡頭哪個坐上皇位都可以,唯獨五皇子不行。”
“五皇子確實不合適……爹,這年還能過麼?”
“還能過,就是年後要多操/心些。”
藝秀把新衣服送到海棠房裡,海棠沒什麼興趣,倒是尹澤一個勁兒的在那翻。一會兒拎著這個看看,一會兒又拿著那個比劃比劃。
“我說承小王爺,你比劃這個幹什麼?這衣服做了小了點兒,不然我送給你也行。”
尹澤把衣裙放下,“那到不用,我那也做了兩身,就跟你這個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料子,就是繡樣款式也都差不多。”
想著曾經被他穿上身的櫻草色的衣裳,海棠的眉心狠狠的跳了兩下。
“這都是些姑娘家的顏色,你選這個做衣服?”
“姑娘家的顏色又怎麼了?衣服好看就行了,穿出去讓別人知道我們是兩口子就行了。”
海棠心裡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到外間。書桌上還擺著前兩天她練過的字,想了想,她還是又把筆抬了起來。只是才剛剛動了動手臂,她又疼出一身的冷汗。
這肩頭的傷要是不好好弄弄,宮宴那天怕是連筆都抬不起來,更不用說應付夏侯關靜的舞了。
“過來。”
尹澤站在她不遠處,手裡頭拿著一瓶藥。她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藥。過來,我給你上個藥,看看能不能少疼些。”
海棠走過去,身後要拿,尹澤動作比她快,把手撤過去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已經扯下了她肩頭的衣服。
冰涼的藥膏擦在她淤青的肩頭,又被他暖暖的手心揉開。“也就是那人太傻,要不照著這個力氣往你心口上打上一拳,恐怕你現在也沒什麼命在了。”
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到時候你去跳舞,是不是還得穿個淺薄的舞衣?”
海棠一愣,“又不是樓裡頭的花魁娘子,不用穿成那樣吧。”
尹澤加重了些力氣,疼得海棠倒吸一口涼氣。他轉身走到裡間,再出來時候手裡頭拿了件紅色的衣裙,“到時候就穿這個跳,紅色喜慶又熱鬧,看著也暖和。”
她啞然失笑,“這是外出的衣裙,領子還縫著兔毛呢,你讓我穿這個跳?”
尹澤把衣服扔到她身上,沉著一張臉。“就穿這個。”
海棠把衣服拿下來,又把肩頭上的衣服拽回去。“一會兒天黑了我還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