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昨夜靳子松被人刺殺。”霍椋適時開口,知道海棠不愛聽關於霍寒煙的事情,他乾脆就沒提。
海棠挑著眉梢,“是麼?人死了麼?”
當著京兆尹的面問這樣的話,霍椋臉上自然不好看。梁大人接話,“靳大人沒什麼事,就是霍二小姐為了救靳大人身負重傷,不過已經救回來了。”
“所以呢?”
她似笑非笑的樣子叫梁大人心裡一沉,再看霍椋那張陰鬱的臉,頓時覺得這份差事還不如他原先的芝麻小官職來的穩當。
“有人說,靳大人遇刺是霍大小姐動的手。”
“我?”海棠反笑,“誰說的?”
這是外頭傳的,梁大人哪兒知道具體是誰說的。海棠冷笑,“梁大人,抓人要有證據,你連誰都說不清楚,又來我這裡問什麼話?”
“曦華。”霍椋提醒,“梁大人這是受了皇上之命前來詢查問案,你不得無禮。你只需告訴梁大人你昨天下午起都去過什麼地方,有何人為證就可以了,梁大人心裡自有定奪。”
這都已經鬧到朝堂上去了?
海棠望向霍椋,“爹爹,我昨天下午起去過什麼地方你不知道麼?我換一句話問,爹爹你也覺得這事兒是我做的?”
霍椋目光沉沉,沒急著接話。海棠心中一寒,她站起來身來,“走吧梁大人,既然是皇上讓你來問話,那就乾脆去京兆府裡審一審。只要梁大人過了審事情是不是就能結了?如果不能,宮裡頭,御前,我也可以再走一趟。”
不等梁大人開口,海棠就已經徑直走了出去。梁大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是礙著霍椋的面子不敢說,這會兒海棠自己開口要去京兆府,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匆匆告辭了霍椋,梁大人就這麼追了出去。
霍椋有些無奈,又覺得她這性子果真跟自己年輕時候一樣,沉不住氣。
到了京兆府,京兆尹梁大人坐在堂上,而堂下就只有她一個人。海棠不免好奇,問他:“梁大人,怎麼就只有我一個人?”
“現下可疑的就只有霍大小姐一個,自然就只審你一人。怎麼,霍大小姐還有同黨?”
海棠雙手環在胸前冷冷發笑,“梁大人這是到了自己的地盤,有底氣了是麼?梁大人剛剛在國相府裡是怎麼低聲下氣的,你是忘了麼?”
梁大人面上有些難堪,新官上任,當著下屬又覺得下不來臉,竟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放肆!”
“你再拍一個給我看看。”海棠雙眸涼涼掃過去,竟讓梁大人後頸寒涼一陣。
“霍大小姐,是你主動要來我京兆府的,我京兆府有京兆府的規矩,霍大小姐還請不要為難。”
“這叫為難?”海棠冷笑,“既是審案你為何只審我一個?霍寒煙身負重傷,但是靳子松又沒死,為何不能來?你們說是我找人刺殺的他,又拿不出證據,那就讓他過來當面對峙。”
梁大人似有為難,左右又想不出說辭來。
只聽海棠冷聲問道:“梁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不讓靳子松過來對峙,又只審我一個人,還說我有同黨。呵,梁大人這是一口就認定我有罪了?”
她憤然轉身朝外走,梁大人兩眼一瞪叫人將她拿下。她頓下腳步,回身看著那位梁大人。“梁大人,你確定你能攔得住我?”
梁大人心裡咯噔一下。面前這個是霍椋的親生女兒,又是曾經的承王妃,現在跟承小王爺和傅家公子的關係牽扯不清,她哪一個身份都不是好得罪的。但是靳子松是三品御史,是朝廷命官,現在年關將至許多事情還等著那位三品御史忙活,又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更加不好得罪。
一時間梁大人也沒了主意,到底有個什麼法子能夠皆大歡喜的。
“梁大人既然審不了那就算了,我去找能審得了的人來審。”
自家大人不發話,更加沒人敢攔她了。海棠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出京兆府大門,徑直朝著靳子松的三品御史府上去了。
靳子松是國相府入贅女婿的身份,府邸便沒有新建,只是在他入朝為官之後意思意思的用別人的舊邸翻新掛了個匾,平時也就只有幾個僕人,冷冷清清。現在海棠就站在這大門口,瞬間就跟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這位真是國相府的大小姐?曾經的承王妃?”
“真是厲害啊,昨晚上才刺殺,現在又找上門來了?這是嫌鬧的還不夠大?”
“懂什麼,人家背後有國相爺撐腰。”
“哎喲,可憐霍二小姐了,被欺負出國相府,又被人找到這繼續欺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