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頭一緊,“你現在是要殺了我?”
下顎的禁錮稍稍鬆了些力度,可眨眼間,他整個人就已經欺身過來了。海棠大驚,“你連別人碰過的女人也不嫌棄?”
頸邊的人停下了動作,輕笑:“嫌棄?他不可能碰你。”
海棠又僵了僵。“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他沒碰過。”
“傅子辰顧忌太多東西。承王府沒徹底倒了,只要我站得比他高,他就不敢碰你。”尹澤灼灼的看著她:“你有時候太過沖動,什麼都不管不顧,有時候,你又計較太多。”
他在她耳邊呢喃,“海棠,我太瞭解你了,你不會輕易讓他碰你的。”
一句瞭解著實讓海棠覺得可笑。她才遇上他多久,他又在意過她幾天,這就談上了解了?
趁他動情時,海棠膝蓋往上一頂,手肘同時往他的脖頸上撞了過來。尹澤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有這番動作,輕而易舉就化解了她的招式。
冬日的冷風從後窗吹過來,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尹澤吃幹抹淨,又捨不得的擁著早已沉睡的海棠很久很久。本以為她身上就只有那一處傷痕,沒想到,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痕。疤痕雖淺淡了,但尹澤卻看得觸目驚心,看得滿心歉疚和悔恨,甚至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屋裡的味道都已經被冷風吹散了,他才起身,關上了後窗的窗戶。怕悶著她,又稍稍的開了個小縫,透著氣兒。
“小姐?”
“小姐醒了麼?”
藝秀在門外喊了好幾聲,才終於聽見海棠嚶嚀了一聲,這才推門進來。
海棠迷糊的睜開眼,入目便是尹澤的一張笑臉。海棠頓時驚醒,耳邊又是藝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站住!”
藝秀停住腳步,心中惴惴。“小姐,怎麼了?”
尹澤唇上的笑意越深了些,更是故意的用手指輕輕的撓著她放在被下的手背。他動了動唇,沒有任何聲音,但海棠還是聽出了那一句。
“我就說,他沒碰過你。”
海棠猛地把手收回來,手背觸碰到自己身體時她才明白他是意有所指方才發生的荒唐事,氣得她出拳就打過去。
秀氣的拳頭帶著勁風,眼看就要落在尹澤那張欠扁的笑臉上,偏偏外頭的藝秀又往這邊來了兩步,“小姐可是有事兒?”
“我沒事兒!”
她匆匆收了拳,抓起被子往身上裹了裹。這一爭,尹澤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他早已穿好的衣裳。海棠眸子裡滿是冷怒,尹澤卻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他抬手指了指外頭,提醒她這會兒最好先別動手。
“小姐醒了麼?奴婢進來伺候小姐穿衣。”
“不用!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話才出口,海棠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怕傷著了藝秀姨,又只能壓下怒火緩下語氣。“藝秀姨你先出去,我想再躺會兒。”
藝秀有些不放心,又不想違背海棠的意思。瞧見這屋裡的火炭像是才剛添過不久,心裡更是奇怪。
“藝秀姨,出去的時候順帶幫我帶上門,沒我吩咐別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