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不懂這些,又不敢太明目張膽的邀功,只是問他:“公子可還有要交代的?若是明天夫人再問奴婢些事情,奴婢應該怎麼答才好?”
“公子!”修平跑過來,整個人喘得都說不全一句完整的話。“出事兒了!景微……夫人那邊……不見了!”
傅子辰猛地起身,推開礙事兒的婆子急走到修平面前。“你好好說,夫人怎麼了?誰不見了。”
修平喘嚥了一口,“夫人景微打起來了,之後就不見了!”
傅子辰雙耳一道轟鳴,等反應過來時,他都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
院子裡的一干下人嚇得是魂不守舍,三五兩個的聚在一起說著剛才的事情。不知是誰喊了句“公子來了”,大家才又閉上了嘴,乖乖低下頭的退到一邊去。
都用不著進門,傅子辰就已經看清了屋裡的狼藉。那一桌子早膳還碎在地上,一處還有一灘已經顯黑的血漬……
傅子辰兩眼一黑,差點兒就這麼暈過去。
“海棠!”
他大喊一聲衝進房中,房裡早已不是之前的樣子,隨處都能看見揮劍的痕跡。傅子辰的心有涼了一截,快步走到裡間,見屏風倒地,暗道開啟。
傅子辰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跌跌撞撞的朝著櫃門走去,正要踏進去尋人時,修平正好跑進來,一把拉住他:“公子,下人們說看見夫人和景微廝打,最後夫人帶著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跳上牆頭跑了!”
跑了!
那就是還活著!
傅子辰衝到屋外頭,隨手抓了個小丫頭,“夫人往哪邊去了?”
小丫頭嚇得不輕,傅子辰一連問了兩遍她才給指了方向。傅子辰推開她,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
同是清河鎮,同是傅家老宅,那邊鬧得人仰馬翻,斂秋這邊倒是笑聲一片。
得知海棠跟景微打了起來,似乎還見了血,斂秋更是開心。笑了幾聲後,斂秋又捂著心口連連喊痛,喊完了痛,又開始咒罵別人,從景微到海棠,又從海棠到景微。
前來報信的小丫頭剛離開又回來,推門進來又告訴她:“斂秋姨娘,我又去打聽了打聽,說夫人被景微提著劍的追殺,一路逃到了牆頭,之後就跑了。”
“什麼?跑了?”斂秋笑得像只被捏著嗓子的母雞,“跑了好,跑了就再別回來!”
小丫頭搖頭,“公子已經去追了。”
斂秋的笑僵在了臉上,“追?他還追過去幹什麼?人家都跑了,他還追個什麼勁兒!”
吼完這一通,斂秋又捂著心口喊起了疼。小丫頭怕被人聽見會惹了事兒,也怕會被斂秋的怒火牽連。
“還真是青樓出身的賤蹄子,整天就知道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人。也不知道給公子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把公子迷成這樣。那一次沒死算你命大,等我斂秋傷好了,看我不弄死你!”
斂秋痛快的罵了這一大通,揉著心口又順了順氣兒。察覺門口還站著人,斂秋眼皮子都懶得抬的兇了過去:“還傻站著幹什麼,不知道給姨娘我倒杯水?”
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嗤,在斂秋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一杯茶水就已經送到她的跟前來了。斂秋心裡頭還有氣,不管人怎麼盡心盡力的伺候,她依舊還是要罵上幾句。
“這茶水都涼了,你還敢端過來?去換!沒一點兒眼見力,往日都是怎麼做事的?”
不多時,小丫頭就又回來了,走路間帶上了一陣淡淡的脂粉味兒,聞得斂秋更是火冒三丈。
“小賤人,你這味道是要嗆死我不成?還是你也學得這勾人的本事了?”
小丫頭不說話,只是把茶水端到她跟前。斂秋冷哼著要去接茶水,目光卻瞧見那隻皙白的手背上沾染上的點點血色,嚇得立馬就把手給縮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