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承王妃就只是承王妃。
她這一輩子,根本就走不進尹澤的心裡。
除了山寨出事那一天,這是海棠第二次有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感受。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撐著身子跌跌撞撞的往來時的路跑了出去。
還沒跑出竹林,海棠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這麼暈了過去。
她整個身體落地前,一直隱在暗處保護的暗衛將她穩穩接住,把她送回到馬車上,再把人送到了承王府。
夏侯關靜一臉怒容。“廢物!簡直廢物!毒不死她也就算了,怎麼她都出了京城你們還動不了手?本公主花這些錢給你們有什麼用!”
與含翠現在一起的黑衣男人眼底閃過不悅。“公主息怒,今天確實是下手的好時機,她身邊的四名暗衛我們也都能引開再動手,但是老承王爺還派了人一路跟隨,我們不好動手。”
夏侯關靜一怔,“老承王爺還派人跟著?”
她氣的不輕,磨牙切齒的樣子讓她那張臉猙獰可怕。
“但是照著之前的約定不管我們成功與否,公主都是要給銀子的。”
夏侯關靜冷笑,“少不了你們的。”
男人離開時,晦暗不明的看著她。“公主下次算好時機再來找我,畢竟整個東元敢接這筆生意的也只有我們了。”
夏侯關靜沒說話,只是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老王爺,王妃已經回來了。”
聽著書房外的回稟,老承王爺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冷瞪著站在面前的兒子,當著他的面問,“她去哪兒了?”
外頭的人有些遲疑,頓了頓才說:“去玉佛庵下,傅小姐的墓前了。”
尹澤心口一窒,垂在袖中的兩隻拳頭驟然握緊。
“王妃暈了過去,現在還未醒,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老承王爺怒從心起,直接抄起桌上那本兵書衝著尹澤就扔了過去。“請!怎麼不請!她傅卿卿隨便哼唧兩聲就能去宮裡請太醫,我承王府的女主子不省人事還不去請大夫?”
“是!”
等外頭的人離去,老承王爺又是氣不過的直接把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尹澤跟前。
尹澤撫了撫被那本兵書砸到的腦門,“我現在可以走了?”
“混賬東西!”老承王爺指著他的鼻子,臉色鐵青。“你要去哪裡?傅府?”
老承王爺氣得渾身顫抖。“傅香婉臨死前只是交代你要照顧傅家,是傅家!而不是她傅卿卿一個人!你既然把海棠娶進了門,就算只是做戲,但你也要顧及人家的顏面。你前幾天還把人家寵到天上去,現在又把人家摔在地上,你真是好出息!”
尹澤一字不說,神情淡漠,似乎根本沒在聽。
老承王爺抬手就要打過去,到了關鍵時候又不捨的收回了手。“這一場局擺明了就是衝著海棠來的。當天藉著劉府要給海棠下手的並非只有一人,你親自去劉府查過,那你就應該知道答案了。”老王爺看著尹澤,突然長嘆道:“澤兒,我跟你娘為何會如此?你非得要走我跟你娘從前的路麼?”
“沒什麼說的,那我就先走了。”
他轉身的同時,老承王爺又拿起桌上的硯臺,朝著他的後背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