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關靜剛走出茶館不遠就遇上了含翠,含翠趕忙跑過來,小聲抱怨。“公主怎麼又怎麼先跑了。這是東元,不是咱們壹國,要是公主遇上什麼危險,奴婢要如何交代?”
含翠這才看清夏侯關靜眼眶痛紅,下唇蒼白,已經被咬出重重的齒印,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含翠心裡咯噔一下,“公主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夏侯關靜握緊了雙拳,指甲刺入掌心也不知。“去國相府。”
含翠不敢再問,跟著夏侯關靜去了國相府。霍寒煙聽說壹國公主來了,忙著收拾打扮一番,這才去前廳會客。
隔了這麼會,夏侯關靜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心頭的火氣反而更大了。霍寒煙瞧著她的臉色不對,忙叫月兒去找個丫鬟問問。
她步入前廳,裝作看不出的樣子。“公主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上次公主說喜歡吃東元的芙蓉桂花酥,還有酥皮鴨煲,若是知道公主今日過來……”
“承王妃,我要她死。”夏侯關靜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恨意十足的一句話,聽得霍寒煙變了臉色。
從夏侯關靜主動與她結交起,並且明裡暗裡的打聽承小王爺和承王妃的事情起,霍寒煙就知道夏侯關靜是想要除掉承王妃,但這麼久了,這還是夏侯關靜這麼直白的說出目的,著實讓她驚訝。
想起夏侯關靜剛剛的臉色……
“公主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夏侯關靜突然怒摔了手邊的茶盞,“一個青樓女而已,還敢嘲諷我壹國?不過就是得了承小王爺幾天寵愛,憑這個她就能及得上我?簡直不自量力!”
霍寒煙聽出貓膩,揪著其中幾個字眼:“她敢對公主不敬,敢輕看壹國?都知道壹國太子驍勇善戰,有勇有謀,皇上在朝中一直以他作為榜樣要求眾位皇子,我爹爹更是對他多加讚賞,她一個什麼都不算的女人,怎麼有這個膽子……”
這話全是捧到了夏侯關靜的心裡。太子是壹國驕傲,是周幾國的忌憚。她與太子感情向來最好,但凡別人提起來,她是最為得意的。
“鄉野粗婦,怎配得上承小王爺。”夏侯關靜冷哼,“她搶我夫婿,辱我國土,這恨要是不算清楚,我夏侯關靜決不罷休!”
霍寒煙心頭跳了跳,“公主想要怎麼做?”
夏侯關靜涼涼的看著她,“你是東元人,是國相府小姐,人脈,手段,自然不用我多說。我不管你以書面方法,總之我一定要她死了就是了。”
霍寒煙面紗下勾起冷笑,這是把她當槍使了?
“公主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是國相小姐又如何?那可是承王妃,是承王府護著的人。我爹雖然是國相,但他承王府可是皇親貴胄。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讓我殺了承王妃,到時候追查下來公主你倒是撇的乾淨,我這邊……”
她的話還未說完,夏侯關靜就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紗,看著她臉上的傷疤冷冷發笑。
“我你夫君靳子松被女匪掠上山頭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可聽說你臉上的傷疤就是那賤人所為,你成親當日毀了清白也是那賤人做的。你堂堂國相小姐,就甘願嚥下這一口氣?我還以為東元人都是有骨氣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霍寒煙心裡竄起怒火。可她也記得上一次霍椋說過不讓她碰承王妃的事情,但對於海棠,她的確是恨之入骨。
見她已經動搖,夏侯關靜又緩下了語氣,“我恨她,你也恨她,為什麼不能聯手?如我剛才所說,這是東元,而你又是國相小姐,這算是你的地界。而我從小在深宮長大,我有的是法子來治她。只要你我聯手……”夏侯關靜眼眸一轉,心裡倒是想起個人。“其實這事兒也簡單,徐燕兒不是也恨承王妃麼?”
尹澤帶著海棠回了承王府,海棠回了屋裡,拉著茴香繼續弄著那件衣裳,尹澤則是喚來銘風,“你去查查,當年國相夫人出事時,一行人中除了那個孩子之外可還有人一併失去蹤跡?另外,海棠說他們山寨裡有個會跳舞的男人,看看兩者中是不是有什麼聯絡。”
頓了頓,尹澤又說:“讓人盯著夏侯關靜,在多找幾個人保護在王妃身邊,寸步不離。”
銘風剛領命離開,小童又尋了過來。“主子,傅小姐……”
“何事?”
小童欲言又止,臉上神色有些焦急。尹澤心一沉,緊著就出了府。
海棠得知尹澤急匆匆的帶著小童去了傅府,有些失落。攆走了茴香,抓著手裡還未做好的衣服枯坐了一會兒後,又起來換了衣服,從側門出去了,又去京郊的宅子把衣服換了,這才大搖大擺的去了昨日的賭坊,撒手的玩了幾把。
“公子今日手氣不錯。”
海棠把剛剛贏回來的百兩銀了連帶著些碎銀子都扔給了五爺身邊的人,“五爺是特地等我的?”
五爺笑笑,指了指上次兩人談話的屋子,“公子?”
海棠瞭然,跟著五爺過去了。剛一進屋,她就自來熟的拉了椅子坐下,“昨日孔安是不是贏了很多?”
五爺點頭,語氣卻有些不好。“是贏了很多。”
她大笑兩聲,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玦來遞到五爺跟前。“現在五爺不心疼了吧?”
看著面前的玉玦,光看成色就知道價錢不菲。五爺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公子這是從哪兒得來的?”
“我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