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霍椋隨著皇帝南巡東元江山,定下三月就歸,誰知竟去了半年之久。南巡前國相府夫人剛剛生了個女兒,怕夫人受委屈,霍椋親自將娘倆送到了國相夫人孃家照顧。回京前,霍椋派人給住在孃家的國相夫人送了一封家書。知道夫君要回來,國相夫人便帶著女兒趕回京城,想要一家團聚。
誰知,國相夫人在官道上遇上了賊人,死了,而當時霍椋半歲的女兒更是不知被賊人掠去了哪裡。時隔一年半後,國相夫人的孃家人才帶了個孩子找上霍椋,說,這就是他當年丟失的孩子。
見那孩子與夫人有幾分相似,霍椋甚至都沒有細問,便認定了這孩子的身份。
那個孩子,便是霍寒煙。
歇了會兒,銘風才看著尹澤的臉色繼續說:“有意思的是,國相夫人當年遇害的地方正離玉峰山不遠。”
尹澤微微皺起了眉,“那是那幫山匪所為?”
銘風不敢妄言,只是如實回答:“當時玉峰山上並無山匪。”
尹澤尚在沉思,銘風就已經自行離去。
想著那玉峰山……
“主子!”小童疾步跑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主子你倒是管管,她又鬧上了!”
尹澤有些無奈,“她又怎麼了?”
小童不敢說,尹澤只得親自過去一趟。
尹澤趕到那邊時,海棠都已經鬧歇了。她讓人把軟塌搬了出來,躺在太陽下暖暖的睡了過去。院中站了個丫鬟,渾身都溼透了。地上一灘半乾的水漬,還有個空了的水桶。
茴香見尹澤過來,嚇得要叫醒海棠。尹澤給她打了個眼色,茴香張了張口,又什麼都沒敢說,看了一眼睡著的海棠,這才退了下去。院子裡的丫頭早站的沒了勁兒,這會兒看見尹澤過來,沒忍住的就哭出了聲音。
被人擾了清夢,海棠皺起了眉,卻醒不過來。
尹澤複雜的目光掃過那丫頭,那丫頭雖不再哭,但那委屈的模樣更顯可憐了。
他把目光收回來,低頭看著海棠。見海棠依舊蹙著眉心,他便伸手替她抹平。
她眉眼越看越顯精緻,肌膚柔滑細膩,閉著的兩片羽扇隨著呼吸輕輕浮動,鼻子小巧,唇色誘人。目光往下,他還能隱約看見她領子下頭那漂亮的鎖骨。
突然間,尹澤又想起了大婚那一日,他將她抱在懷中沉沉睡去的事情……
清醒過來的他猛地把手收了回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燥的厲害。
再低頭,就這麼撞上了海棠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把你弄醒了?”
尹澤快速斂去眼中情緒,直起身子,與她隔出些距離。海棠倒是沒察覺,半坐起來舒服的升了個懶腰。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那丫鬟倒了下去。
“怎麼你人一來她就倒了?”
尹澤啞然失笑,“你把人家弄得全身都溼透了,還在太陽下站了這麼會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斂秋怎麼得罪你了?”
海棠不經意的瞥了眼斂秋,涼涼說:“她沒得罪我,她得罪了茴香。”
“不過就是丫鬟間的事情,你這個主子的瞎操的什麼心。”尹澤看斂秋面色蒼白,嘴唇發紫,擺明就是被凍壞了。見小童在一旁偷看,便讓小童先把人送回去,請個大夫好好看看。
“慢著。”海棠攔下了小童,“我這個人,護短。”
尹澤沉沉看著她,最後也只是嘆了一聲,提醒她:“她是我父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