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曲?
奏什麼曲?她只會揍人!
五皇子這一聲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海棠的身上。海棠看著只盯著尹澤的夏侯關靜,突然起了身。她走到案桌前,故意用身子擋住尹澤。夏侯關靜被阻了視線,臉色更是難看。
“承王妃,你這是應了壹國公主的邀請,要奏曲了?”
五皇子話中帶著熱鬧,席上的老承王爺和尹澤統統都變了臉,就是高位上坐在皇帝身邊的錢貴妃也對兒子的這番做法有些惱怒了起來。
“我不會奏曲。”海棠清冷的聲音傳透了整個大殿。
所有人皆是一愣。五皇子嘖嘖兩聲,“不會奏曲,那你為何要走出坐席?”
“我丈夫被別的女人盯著看,我還不能擋一擋了?”
尹澤握著酒杯的手驟然一緊,緩緩抬起頭,灼灼的盯著擋在案桌前的那道背影。
殿裡十分安靜,顧忌彼此都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高位上一直微沉著臉色的皇上突然笑了起來。天子這一笑,殿裡氣氛再次被緩了過來,雖都在賠笑,但各個神情各異,都在等著夏侯關靜的下一次刁難。
“胡鬧,回去坐下。”
夏侯關靜沒說話,尹澤也沒說話,倒是一直沉默的老承王爺開了口。海棠衝著夏侯關靜挑釁的笑笑,這才又乖乖回去坐下。只是她剛坐下,尹澤便往她身邊湊了湊,在她耳邊輕咬一聲:“你真會給我惹事兒。”
海棠挑眉看著夏侯關靜,見她那張臉都被氣得鐵青,心下只覺得快意。她也往尹澤身邊湊了湊,將自己的手討巧的放進他的另外一隻手掌下面,由他握住自己。
外人看著是你儂我儂,鶼鰈情深,實則海棠那一隻手差點兒被讓尹澤被捏碎了。
“皇兄,我這兒媳婦兒確實是五音不全,讓她奏曲倒是難為她了。臣弟記得五皇子頗懂音律,不如讓五皇子奏一曲如何?”
錢貴妃的神情頓時就冷了下來。在與壹國聯姻一事上,雖對外說是沒有適齡皇子,其實早前皇帝就已經發了話,所有皇子皆不得與外族聯姻。又怕壹國說東元高傲敷衍,只得千挑萬選的把自來偏愛的外甥承小王爺匪推出去了。
原本事情就這麼算了,沒想到五皇子這麼不識趣,竟想要承王府家的熱鬧。錢貴妃心中氣得不輕,難道她這不爭氣的兒子不知道承王府的人向來護短麼!
五皇子倒是躍躍欲試,正要請奏時,正好看見錢貴妃那一眼警告,便只得壓下心中的雀躍,悶頭喝起酒來。
皇上掃了五皇子一眼,“明日還有宮宴,先前公主不是說自己只准備了一舞麼,那便等到明日再讓你們開眼界就是了。”
夏侯關靜看了一圈,輕哼之後高聲道:“不必明日。關靜初來東元,也不能掃了眾位的興致。那奏曲的事情,還是讓我這侍女來吧。”
含翠行禮退下,片刻後再進殿時,手裡已經多了一把琵琶。等待時夏侯關靜並未看向任何人,樂聲一起,夏侯關靜就著身上繁複的服飾翩翩起舞,舞姿隨著樂曲變化而變化,時而輕柔時而快速,該妖嬈妖嬈,該婀娜婀娜,足以讓人覺得精彩。
一曲舞畢,席間的幾位皇子和幾位親王更是對其另眼相看。海棠戳了戳尹澤,“你覺得這舞如何?”
尹澤緊緊抿著唇角,並未作答。
夏侯關靜得了東元皇帝的誇獎,第一時間就看向尹澤。誰曾想她偏偏看到海棠與尹澤說話的樣子,收回目光的瞬間,心裡又嫉恨起來。
這一舞后,宮宴上安排的歌舞就顯得無趣很多,海棠看了片刻就沒了興致。將近半個時辰后皇上先行離開,而後皇后與錢貴妃也都走了,之後才有人放開性子的大聲說話和大口喝酒。尹澤見海棠興致缺缺,便帶著她溜出宮宴,順著御道要出宮。
夏侯關靜追出來,攔下尹澤。“你就是原該與我聯姻的人。”
尹澤將想要先走的海棠拉回來,“小王已經娶了喜歡的女人,皇上也已經收回了旨意,也許了公主在東元自行挑選夫婿,公主又何必糾纏。”
夏侯關靜緊著就開口追問:“我挑的就是你,你可願意?”
尹澤輕笑,“小王不願。”
說罷,他帶著海棠徑直就走,絲毫情面都不講。海棠好奇的想要轉頭去看看,還未有動作,就聽尹澤涼涼說:“你要敢回頭,我就擰斷你脖子。”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海棠才把頭上的銀釵金簪和手上的金鐲子都給取了下來。瞥見那隻金鐲子,尹澤又問:“錢貴妃為何要賞你東西?”
海棠拿著金鐲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這個?她說我性子爽快,不似一般小姐那樣矯揉造作,心裡高興就賞給我了。”
尹澤又皺起了眉,“以後看見錢貴妃就離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