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嫁衣,尹澤又帶著海棠在京城大街上招搖了好一會兒,這才情意綿綿的拉著她回府了。
不到片刻,京城裡每個人都知道老承王爺家那個玩世不恭的小王爺,要成親了。雖不知道娶的是哪一家的小姐,但見過的都說,那小姐長得漂亮,能與東元第一美人霍寒煙相比。又說起那霍寒煙……
雖未有人明說,卻各個都偷著笑。
晚膳時候,老承王爺把尹澤叫到了書房中,好一頓數落。
“你倒是出息了,你這婚事我還沒跟皇上商議下來,你倒是先帶著人出雙入對,弄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你要娶王妃了!”
“皇上因為這事兒一直把我罵到現在才準我出宮,你倒是抱著美人屁事兒不管。”
“聽說還有兩家小姐因為這事兒殉情了,好在被人發現的早,救了回來,否則你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老子的到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還有那個女人,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些,若她膽敢給我承王府抹黑,我第一個就殺了她!”
……
“我娘……”尹澤終是不耐的開了口,老承王爺渾身氣勢在這一瞬間都收了起來,兩三步就走到了他跟前來。
“你娘怎麼了?”
尹澤有些懊惱,“你話太多,我都忘了我要說些什麼了。”
老承王爺氣得想打人,收回半抬起的巴掌,語氣沉悶。“好好想想。”
尹澤長嘆一聲,“沒想到兒子這一場婚事竟讓父王這般苦惱,不僅擔心我被人戳脊梁骨,還要擔心丟了臉。不僅如此,還說要殺了我的女人。若是我娘還在王府,定然喜歡海棠那性子,定然也會贊成這場婚事,定然……”
老承王忙改口說:“海棠那性子,確實像你母親。”
“咦,父王只見過海棠一面就知道了她的性子像我娘了?”
老承王爺臉色鐵青,實在想要狠抽兒子一頓。看著老承王爺那臉色,尹澤輕咳一聲,說:“皇上那邊就勞煩父王多費心思了。至於那兩個什麼小姐,人家殉情大概是因為前幾日新婚的國相姑爺,跟我有什麼關係?”
尹澤站起來,徑直朝著門口走,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我娘說,等我那大婚那一日,她怕是要親自來一趟的。”
老承王爺瞬間來了精神,聲音裡揣著兩分激動。“她真的說了?你大婚就來?”
尹澤滿面憂愁,“自然是真的。但皇上若真的怪罪,我也不想太難為了父王,這婚事要不就延期?或者乾脆就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老承王爺闊步就往外走,“你等著,我現在就進宮,今日就將這婚事給你定下來。”
尹澤抿著笑意,直到老承王爺走遠,才舉步走出了書房。
海棠回來後一直在屋裡搗鼓那些買回來的小玩意兒,一會兒弄弄這個,一會兒又玩玩那個,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尹澤那塊玉佩來。
她把那塊玉拿出來,放在掌心裡細細端詳著。雖不是行家,但也從這麼多年打家劫舍的歲月裡得出了經驗,這確實是塊好月。她隱約記得小童說過,這玉要是丟了,老承王爺定不會輕饒了尹澤。現在他這麼爽快的把玉佩給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咦,這不是小王爺身上的那塊玉麼?”
海棠抬眼望去,見靈香並著另外一個丫鬟走了進來。靈香自然也看見了這塊玉佩,一張臉都黑透了,幾乎是小跑著過來,伸手就要來搶著玉佩。
海棠把手一收,同時伸出腳,靈香就這麼絆倒在了她的腳邊。一併進來那丫鬟一聲驚呼,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扶靈香一把。
靈香大概是摔疼了,半天都沒爬得起來。海棠冷睨了一眼,吩咐說:“愣著幹什麼,現在小王爺不在,沒人抱著她,你還不趕緊把這大丫頭扶起來啊。”
小丫鬟抿著嘴偷笑兩聲,這才把靈香扶了起來。靈香剛一站穩,便指著海棠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了小王爺的玉佩!”
海棠挑著眉,“你說我偷的?”
“這玉佩可是聖上賞賜,小王爺從未離身過。若不是你偷的,那這玉佩為何會在你手裡?”
“還是御賜之物?”海棠笑了起來,沒想到她一個山匪,竟然能用上御賜之物。瞥見靈香腰間掛著的穗子,又指著說:“把你這個穗子給我。”
靈香瞪著一雙美目,“你這人!偷了小王爺的玉佩,現在還想要明搶我的穗子?”
海棠冷笑,“剛才倒是沒想搶,現在你倒是提醒我了。”
說罷,她直接伸手去揪住了靈香的穗子。本該輕輕一拽就下來的東西,沒想到靈香還給它綁死在腰帶上了。海棠沒拽下那東西,倒是把靈香嚇得尖叫起來,抓著自己的穗子連連後退。靈香一叫,又再把身邊那小丫鬟嚇得一跳。
“叫什麼叫!”海棠被靈香這一聲弄得有些煩躁,乾脆直接將人撂倒,又叫其餘的幾個丫鬟過來把人摁住,硬生生的扒了人家腰上的絲帶,搶了人家的穗子。